上官夜泓眉间一皱:“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内官跪在地上,喘着大气,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上官夜泓深吸一口气:“说不清楚别说,滚出去。”
内官却没走,平复了口舌,深吸了好几口气道:“陛下,宋家那个,宋家老太太,自缢了!”
宋老太太说了,若是不能给宋慈平反就交出自己的项上人头。
她说到做到。
便是给出了她这一条命。
宋母陆婉儿收拾老太太遗体。
在祠堂守了七日后,才将老太太的遗体出殡。
同时出殡的还有宋慈的骨灰。
出殡那日。
百官来祭。
王守成也来了。
王守成跪在老太太和宋慈的棺木之前,磕头悼念。
宋家二媳妇脾气是个暴躁的,扬言要将王守成赶出去。
但大儿媳,也是宋慈的母亲陆婉儿却是识大礼的。
非但允了王守成祭拜,还让王守成与其随从侧守完成这出殡的仪式。
白布挂满了整个宋府。
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
有无数名流商贾。
有无数街头商贩。
便是这左邻右坊,卖菜的、屠夫家的、狱卒的连襟……都来了。
王守成心中颇多感慨:“这老太太荣誉一生,是该有如此殊荣,该啊。”
他一直信奉“真”,以“证据”言案。
但宋慈这一案,却让他迷糊了。
看着往来宾客,无一不泪流满面,叙述着曾经和老太太之间的情分。
老太太不该是妄断之人,在处理宋慈这件事上也不该如此轻率的。
所以,到底是他错了吗?
王守成开始自省。
内心困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