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放心,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微臣即便是拼的头破血流也要将江南的财富与民心从东林党的手里给陛下抢过来!”
“去吧,在走之前,东厂提督之职由何人担任,爱卿有何建议?”
朱由校问道。
魏忠贤便道:“尚衣监少监王承恩为人忠诚,且聪慧好学,内书堂的先生都夸他若是举业也能中个状元。”
“王承恩?”
朱由校自然知道王承恩就是后世陪着崇祯朱由检一起吊死煤山的太监,但他没想到这个忠烈太监居然一直就在紫禁城。
“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
……
天启七年九月,深秋时节,因李明睿弹劾魏忠贤擅杀幼男幼女,朱由校听闻后龙颜大怒,叱骂魏忠贤畜生,被革掉司礼监秉笔一职,贬为南京镇守,且被夺掉九千岁称号,各地官员所建生祠也严令立即拆毁。
与此同时,在内阁大学士孙承宗和侍郎徐光启被起复后,王在晋、毕懋康、孙元化、茅元仪等曾应党锢之争而罢职的朝廷文武官员相继复职。
一时间朝中东林党大臣闻此无不欢欣鼓舞,不少东林党官员更是趁此继续弹劾魏忠贤,也有弹劾其他阉党成员。
真正是痛打落水狗,将宜将剩勇追穷寇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通政司收到的弹劾奏折足足堆成了一座小山,工部营缮司郎中更是大呼朝中奏折供给不足,京城纸张价格已涨了三倍。
不过也就只有皇帝本人朱由校依旧淡定的在紫禁城里陪着自己的皇后闲逛,一时惜薪司的太监奏报说,因天气转冷,一时柴火供应不上,需动内帑。
“通政司那么多弹劾折子,留着干嘛,都去给朕搬来,朕正好拿来烤火。”
说着他就把那奏折丢进了炉鼎里,顿时窜起老大火焰,兴奋的朱由校忙喊一旁的陪侍的小黄门一起过来烤火。
“什么!陛下竟然把我们当折子当柴火烧了!”
东林党官员徐必谦一得知朱由校将自己弹劾阉党的奏折全给烧了,顿时气得是咬牙切齿,也不顾及君臣之义,骂道:“昏君!”
“哼,枉我等以为他已改过自新,自此之后不再包庇阉党,没想到不过是欺骗我等,气煞人也!”
陈宪卿也附和了一句,一股想要把朱由校吞了的样子。
唯独右谕德张雍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冷冷一笑道:“朱由校何时改变过,我也不是没跟你们说过,朱由校不死,我东林党就无出头之日!”
“那依孜阶兄所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如今朝中大臣,除阉党外,中立的官员也已靠向了朱由校,连大学士孙承宗等也不再与我们为伍,常此下去,东林党必会四分五裂啊!”
已投靠东林党的孙之獬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他心里现在也是万分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改换门庭。
但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而且他一想到自己那一日被朱由校羞辱,心里也很想有朝一日真的能把朱由校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
张雍笑了笑:“诸位不必惊慌,我张某先为大家引见一人。”
说着,张雍就拍了拍手,然后就见一白面书生和一魁梧的鞑子走了过来。 这白面书生自然是宁完我,而那留有铜钱孔细的鞑子,则是后世灭亡弘光政权的两大鞑子统帅之一,阿济格!
张雍见其他东林同僚面带惊异之色,便忙解释道:”诸位不必惊奇,这位宁兄其实是后金国的大学士,深受后金大汗皇太极宠信,而这位则是努尔哈赤十二子贝勒阿济格,此次随宁兄一同进京办事。“
张雍说毕,宁完我则干脆把头上纶巾扯开,露出一搭极丑陋的辫子来:
“正如孜阶兄所言,鄙人乃我朝大汗之臣,此次进京特来拜会诸位大明贤臣,冒失之处,还请见谅!”宁完我很谦虚地说道。
这些东林党官员包括孙之獬都只是讪笑了笑,现在大明和后金是敌对关系,任谁也不会在敌人面前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