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行抬起手手心向上,将那只猴子托在了掌心里,唇角微勾:“你要明白,女子被休,必犯七出,名声受损,想再嫁只怕极难。而合离就不一样,乃是夫妻不睦,协商分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三天之后,寒毒一解,本王写一份和离书与你。若是解不了,那你只能守寡了。不过放心,本王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来陪葬,除非你自愿。”
我自愿个屁!
“你乃是堂堂摄政王啊,这样言而无信耍无赖,就不怕贻笑大方?”
“闺阁之趣而已,夫人有点小题大做了,说出去才会贻笑大方。”
摆明就是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架势。
花写意觉得,自己就像是宫锦行玩弄在手掌心里的那只金丝猴一样,“呼呼”地吐了两口晦气。
磨磨后槽牙,冷笑:“好,就依你所言,等我解了你的毒,希望王爷你能言而有信,否则......哼!”
“否则如何?”宫锦行依旧是轻笑:“夫人为了本王可以殉情陪葬,对本王可以说是情比金坚,本王就不信,你能舍得怎样。”
花写意揉揉脑门,瞧着对方一脸趾高气昂的得意,是真的欠揍。
“既然你当时已经气绝昏迷,又如何知道我是自杀殉情,而不是被人所伤呢?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锦行没有想到,她能这样敏锐地捕捉到自己话里的破绽,眸光闪烁,轻咳两声:“陆二说,陆二说......"
说曹操,曹操到。
陆二踩着点儿进来,替他解了尴尬,进门就一屁股坐在堂屋椅子上,自顾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一脸的沮丧。
"我说什么了?”
“我们在说昨日之事,怎么样,有孔雀胆的消息没有?”宫锦行慌忙转移话题。
“你说西凉我都快翻个底儿朝天了,鬼医堂也盯了这么久,竟然还找不到一个小小的鬼医堂主。此人难不成会七十二变么?”
装,真会装。
宫锦行轻叹一口气:“就连鬼医堂都城老号的掌柜都不知道自家堂主的真实身份,她纵然是站在你的对面,你也未必知道。”
都城老号?
花写意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缠绕着胸前的一绺发丝,眨眨眼睛:“找不到,就让对方过来找咱们呗。”
“说得轻巧,你有办法?”陆二撇嘴。
花写意望向他的目光分明不怀好意:“办法是有,不过需要你陆公子帮忙。”
“别说帮忙了,赴汤蹈火都成!”陆二不假思索地拍着胸脯应下。
花写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取过宫锦行刚丢下的毛笔,唰唰两下写好方子,递给陆二:“麻烦叫人抓药,三碗煎成一碗,然后喝了。”
陆二一愣,瞅瞅手里药方,愕然问:“我又没生病,给我喝什么?”
花写意坦然一笑:“几味补药而已,喝了顶多心跳加快,亢奋一会儿。我还能害你不成?”
陆二指指外面轻舟与追风:“你咋不让他们喝呢?”
“他们没你相府二公子的份量重。怎么,口口声声要救王爷,一动真格的就蔫了?”
陆二精通医理,自然识得这几味药材,的确都是上好的补药。只是花写意故弄玄虚,令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