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令人嫉妒。
他三十一岁了,却不会老去。
我才十四岁,就开始凋谢。
目光落在我的发梢,变白的已经不止一根了。
我悄悄拨弄发髻,将白发藏了起来。
白山墨浑然不知,在烛火底下叹息:「鸣玉,你真年轻,年轻得像一朵鲜嫩的花,随时可以掐出水来。」
我曼声引诱:「鲜花容易凋零,除非……陛下愿意浇灌鸣玉。」
他猛然抬头看我,眼眸里写满了欲望。
下一秒,我整个人悬空,白山墨的手臂揽住我的腰肢,整座大殿成了虚幻的背景,他的脸孔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
铜镜里,红衣与龙袍交错。他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他声音沙哑:「鸣玉,你还是个孩子。」
我还是个孩子。
在白山墨的口中,这是保护我的理由。
而在父亲的口中,这是惩罚我的理由。
惊雷声起,雨滴自天空砸下,连绵成一道雨帘,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红衣湿透,跪在亭下,冷到了极点。
「小小年纪就勾引帝王,鸣玉,你可知错?」
「父亲,是您要我入宫的。」
「我只是要你随侍太后左右,为她开心解闷,你是怎么解闷到陛下的龙床上去的?!」
我忽然就笑了,恶意道:「这不是正合你意吗,父亲。」
啪——
他从凉亭里冲了下来,一掌掴在了我脸上。
疼,真疼。
我们俩都被雨水浇得透湿,却有如困兽对峙,随时可以斗个你死我活。
「女儿哪里说错了吗?您推演出我有凤命,又迫不及待地送我入宫,您盼望的,不就是我爬上龙床的这一刻吗?」我捂着脸颊,笑得轻慢,「可惜陛下觉得我年纪太小,连美人都不曾封我。您失望了,所以拿我出气,是吗?国师大人。」
他还要再打我,身后却有暗影飞扑而下。
是白山墨赐给我的暗卫,名叫一五。
一五牢牢擒住父亲的手,淡淡道:「鸣玉姑娘如今是陛下的人,国师再打下去,就不合适了。」
父亲拂袖而去。
一五要走,他们做暗卫的有规矩,得随时注意隐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