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不安全,万一有什么豺狼野兽的,孩子怕是没法应付,是以树上比较安全。
眼下是寒春,燕绾连一棵果树都找不到,只能去江边碰碰运气,天冷的时候,鱼不是躲在江边水草底下,就是躲在江底。
鱼是一条没瞧见,倒是捡了一点地木耳,摘了点野柳的芽尖。
正当她打算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草丛里隐约有东西。
“鱼?”燕绾欣喜,赶紧放下东西蹑手蹑脚的过去。
一拨开草丛,登时愣在当场。
摄政王?
他怎么会在这?
燕绾连连后退,冷不丁一屁股坐在地上,刚爬起来要跑,却骤然停了下来。
转头瞧着薄言归双目紧闭的样子,燕绾眼珠滴溜溜的转,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他身边,不知道卖身契,在不在他身上?
确定薄言归没有苏醒的迹象,她伸出手,在他怀里轻轻摸着......
“你在干什么?”
燕绾翻身就想跑,骤被薄言归压在了身下......刹那间的四目相对,让燕绾僵在当场,愣是没敢动弹。
薄言归一双冷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幽邃如墨的瞳仁,无光无亮,好似能随时把她吸进去,只一眼便让人心惊胆战。
须臾,他薄唇微启,音色冷冽,“想对你的主子做什么?”
“没、没什么?”燕绾慌忙推开他,拢了拢衣襟从地上爬起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这话一出口,陡见冷目寒光,如刃般袭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死了。”燕绾瞧着他那两道眉愈发的紧蹙,默默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罢了,越说越错,说多错多。
“过来!”薄言归低喝,“扶本王起来!”
燕绾回过神,卖身契没拿回来之前,她着实是他的奴才,若是得罪了主子,只怕到时候日子难熬。
薄言归的腿上有伤,单手搭在燕绾的肩头,将周身力量都压在她身上,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往回走。
“你可真沉......”燕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承得起他这般分量。
“那你背着本王。”薄言归语气不悦。
燕绾当下闭了嘴,还是扶着吧,她哪儿背得动......
“娘!”见着燕绾回来,豆豆屁颠颠的迎上去。
乍见着薄言归也在,小家伙登时没了兴奋劲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本阳光明媚,瞬时乌云密布,“娘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哼,不高兴!
“先坐下吧!”燕绾扶着薄言归坐在树下,自个一屁股跌坐在侧,“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