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也叫王清白,十六岁。本与一个叫吴文生的男子情投意合,但家里不同意,硬把她嫁给现在的丈夫。
原主对这一桩婚事自然非常的不满,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刚一嫁人就当了一个这么大孩子的娘,怎能不气?
为了报复,原主充分将自己的好吃懒做体现得淋淋尽致。
每天,当珏儿父亲出门之后,原主就将珏儿从温暖的被窝提出来,赶着他将院中衣服洗干净,然后给他一个小背篓,让他每天去扯猪草回来。
可怜珏儿小小年纪,正是玩闹的时候,却早早地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他每天除了洗衣喂猪,还得在原主的苛责下下地干着农活,那原本细细嫩嫩的手,早已经被那些粗糙的草叶割得全是血口子。
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原主给珏儿换上了新衣服,但是那衣服看起来厚实,里面填充的却是芦苇絮,而那多余出来的棉花,全被原主填进了自己的衣服中。
芦苇絮如何能防风保暖,每一天,珏儿出门回来,总会被冻得脸色青白,哆哆嗦嗦,却偏偏还不能去烤火,因为原主又将他撵去做饭了。
原主本以为只要逼得现在的丈夫休了自己,就可以回去与吴文生厮守一生,谁知,就在昨晚,她竟然得知了吴文生与地主女儿即将成亲的消息。
原主哭了一夜,在今早天色刚明,吴文生迎亲的喇叭响起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还未回忆结束,床边忽然“咚”地一声,珏儿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王清白吓了一跳,连忙下床将珏儿抱了起来,伸手一摸,额间滚烫,烧得厉害!
王清白暗道坏了。
之前原主让钰儿冒着大雨去捡柴火,钰儿一回来就病倒了,王清白却不让大夫来看,常年劳累的身体本就羸弱,方才又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这会儿,终于挺不住了。
她初来乍到,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身上没钱,不懂这里的规矩,离开这儿的下场可想而知。
为了生存,她也要暂时留在这儿。而留在这个家,就要尽到原主应尽的责任。
眼下不能对钰儿置之不理,何况她还是个学中医的。
她抱过钰儿,让他平躺在床上,手背贴着他额头,探了探温度。烫的吓人,得快速降温才行。
王清白手头没药,只能物理降温。好在钰儿看着年岁虽小,但有五岁半了,体质不差,物理降温想必受得住。
钰儿的父亲是个屠夫,有时会饮酒,平时猪肉也会放姜,这两种东西都是现成的。王清白取了姜切丝,黄酒稍微温一温,带两样东西回到房间。
她动作缓慢的将钰儿的上衣褪到肩头,用毛巾沾了黄酒,擦在钰儿肩膀和腋下,等待酒精挥发的过程中,又取凉毛巾,敷在钰儿额头上。
少量多次的擦着酒精,折腾小半个时辰,钰儿的烧总算退了。
王清白额上溢出一层细汗,等着钰儿醒来这段时间,又去厨房煮了两人份的白粥。再回到房间,钰儿已经醒了,茫然的坐在床上。
钰儿见她进来,下意识缩在被子里。
王清白脑后划过黑线,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她走上前去,放下白粥,伸手去抱钰儿。钰儿缩了缩胳膊,又不敢躲,被她抱在怀中时,身体僵硬。
王清白柔声细语:“钰儿,我这一撞,也想明白了。以前是我对你太凶,往后定不会打凶你了。”
王清白慢慢劝导,钰儿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仰起小脸,睁着雾蒙蒙的眼,怯生生的问:“娘以后不打钰儿了?”
“不打了,以后娘护着钰儿,”王清白莫名羞愧,“钰儿身体刚好,喝了姜汤去去寒,再把白粥喝了。”
钰儿眼里怯意稍减,眸子有了亮色,小心翼翼的靠在王清白怀里,美滋滋的偷笑,姜汤白粥都喝干净了,身体暖乎乎的。
“你在干什么?”
王清白正要和钰儿加深感情,突然身后响起一道低沉不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