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灰长布衫,头发束起,面容清秀,有几分文人的书气。只是一开口,就荡然无存了。
吴文生朝院子里看一眼,见只有个小孩子,焦急地询问:“你丈夫走了?”不等她回应,埋怨地看着她,“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送肉,害我亲自跑一趟,快拿来吧。”
吴文生和原主约好,就算原主嫁给了屠夫,他的心也在原主身上。只要原主每隔段时间把屠夫打来的猎物给他些,他就会偷偷和原主幽会,实则暗地里和地主的女儿往来。
开始只是偷偷带给他,后来他摸清了闻人褚什么时候不在家,便来家里。
这和让女朋友嫁给豪门老爷子,再等老爷子死了,鸠占鹊巢有什么区别?极品,可真极品。
王清白可不是原主,又傻又痴情。她撩起刘海,露出额头上的伤:“我撞墙的事儿全村都知道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头上的伤?”
若不是知道他和地主女儿往来,原主怎会撞墙。
吴文生随意瞥了一眼,语气敷衍又不耐:“你这不是没事吗,嫁个人还嫁娇气了,”见她站着不动,他皱着眉头,一脸怨气,劈头盖脸的责怪,“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倒是快点啊,我娘等着做饭用呢。算了,索性你家那人不在家,我自己去拿。”
进去?怎么可能。以前都是在门口-交接,原主再傻,也知道古代人对女子极其苛刻,尤其这小山村,光天化日的,丈夫不在家,放陌生男子进院子,要是被人看见,指不定传出什么呢。何况他和原主还有一腿。
王清白替原主抱不平,也被他鲁莽的行为气着了,伸手拦在门口:“吴文生,你疯了,你不要脸我还要。”
吴文生皱着眉,不耐烦到了顶点,一把推开她:“起开。”
王清白与他力气悬殊,没法硬碰硬,眼看着有几个长舌妇垫着脚尖往这边看,若不妥善解决,少不了一番流言蜚语。
王清白看了眼院子里翻东西的吴文生,急中生智,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呐,有强盗,快来人啊,抢东西了。”
原本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立马围了过来。
“哎,这不是老吴家的童生吗,怎么了这是?”
王清白警惕的朝院子里看了眼,面带慌张的投靠村民:“村长,有人来我家抢东西……”
村长五十出头,主持公道一脸严肃:“怎么回事?”
“村长,自打我嫁进闻人家,吴文生就三番四次的寻我麻烦,打着我丈夫是猎户的主意,总让我给他送肉。今天更是直接上门找我要,我不给,他就进去抢!”
吴家在村里一惯高调行事,把脸面看的比命还重要。吴文生竟做出强盗之行为,可把吴家攒下的脸面丢尽了。
吴文生面色涨红,脸上火辣辣的,恼羞成怒:“她血口喷人,我何时强抢了?”
王清白扫一眼他手里的野鸡:“若非强抢,你手里怎会有我家的东西,难不成我会把丈夫冒险打来的猎物白白送你不成?”
村民看见那野鸡,看吴文生的眼神都变了。
吴文生丢不起人,急忙解释:“你嫁人之前和我约好,每隔一天就会把猎物送给我,说要和我长相厮守,都嫁人了还这么不检点,我可真替你臊得慌。”
村民瞬间炸开了锅,竖起耳朵听。先前就听人说这两人走的近,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这可是爆炸性新闻,够讲好几天了。
王清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神色由震惊转为气恼:“是谁说若不按你说的做,给你猎物,就往我身上泼脏水,让我身败名裂。又是谁说家境贫寒,让我多加照顾。现在转头反咬一口,这就是你这读书人的信用?”
吴文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攥着拳头硬是想不到话来反驳。因王清白说的,都是真得。
钰儿跑出来,抱住王清白大腿:“娘,我怕。”抬头看向村长,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村长爷爷,他抢了我家东西,还要打我娘,钰儿好怕。”
村长看着他雾蒙蒙的眸子,心软下来,摸摸他的头:“有爷爷在呢,不怕,”转而看向吴文生,面色震怒,“吴文生,你一介书生,怎能做出强迫姑娘,强抢豪夺的事,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村民个个慧眼,朝吴文生指指点点。早有人看他眼红了,趁这次好好埋汰他。
吴文生身体僵硬,连忙辩解:“不、不是这样的,都是这女人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