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伤了,怎么还忍气吞声的?”沉时桢见何安音气焰嚣张,又见文芜没有多追究,心里已是有了七分火气。
他望向何安音,凤眸森然,琥珀色光芒轻闪,冷冽如霜。
何安音更是狐疑:“表哥为何要护着这个女人?”
“与你何干。”沉时桢漠然低语,语气冷冽。
何安音喉头又是一梗,随即又道:“表哥,既然她是你的朋友,那你就更要评评理了。她故意哄抬物价,骗我加码,这不是故意要骗我吃亏吗?”
沉时桢眸光轻动,一丝光影在脑海中浮现。
不到片刻,他目中已是清明,沉声笃定道:“拍卖行自有规矩,不愿意出价便不出,还能哄骗了?”
何安音不服,依旧强道:“是这个女人一直不停哄抬物价,我想要那普罗花,所以才。。。。。。”
“你想要的,反倒责怪他人?”沉时桢不等她话说完,冷冷打断。
何安音如吞了十斤黄连,喉头哽咽。
“不错,拍卖行的规矩就是自由竞价,便是一只破碗若有人出一千两,那也得以千两银子成交。”楚子雁轻轻晃着折扇,冷不防在边上说了一句。
何安音紧紧绞着自己袖中的帕子,咬牙低头。
“既然没有哄骗拍卖,那咬人便是恶意伤人了。何大人,你方才是不是说,是有人欺负你妹妹?”沉时桢低语深沉,如一把看不见的刀架在了何卫的脖子上。
何卫汗如雨下,来时他在马上一阵怒吼,全街人都听得见。
伤的是文芜,她也没有哄骗欺负妹妹。怎么说都是理亏,根本没有文芜的不是之处。
“是卑职将妹妹宠坏了,这就让她给文姑娘道歉!”他狠狠一把拽过何安音,将她那娇弱的身子扯得如风中杨柳,摁着她的脑袋就是逼着磕头。
何安音自然不从,挣扎着退了出去。
“何大小姐,拍卖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文姑娘的竞价不如你,你恼羞成怒咬人便是做错了。该赔个不是才好,不然闹到府衙,可就不知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了。”楚子雁又是幽幽开口。
沉时桢凤眸深邃,薄唇轻抿,眉宇之间已是凛然之势。
被咬了一口的文芜也不甘心让何安音就这么得逞,必须以牙还牙!
“何大小姐,你咬伤我再先,我只要你一句道歉,这不过分吧。”文芜冷声说道。
“道歉。”沉时桢冷眸森然,上前一步,浑然如千军万马压迫而来。
何卫如被火烫了的狗,哆嗦着退后一步,扯了扯妹妹的袖子。
自幼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何安音,几时这般屈辱过。可大哥不给自己出头,表哥也不替自己出头,反而护着那个贱人表子。
她除了低头也别无他法。
“是我错了,不该咬伤文姑娘。”何安音朝着文芜点了点头,咬牙切齿,脸上的妆容都扭曲了。
“还有呢?”沉时桢冷道,“你的栽赃可不止这些。”
栽赃二字如耳光般扇在何安音的脸上。
“一次交待清楚,别让我多问。”沉时桢双手背负身后,清冷低语。
何家贵女在拍卖行出了高价又不出钱,反赖他人哄骗她,还当众咬了人家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