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沉起身,打算离开。
而此时南念安却又叫住他,“皇上。”
上官沉回眸,等她说话。
“还记得曾经您御驾亲征时,臣妾送你的平安符吗?”
他刚登基不久时,东西南北齐齐发难,能用之人全部上阵依然抵挡不住,无奈之下上官沉御驾亲征。
当时她怕他会有危险,用自己半生寿命乞求他平安,送了他一个平安符。
没想到竟是应验了,她的命已不久已。
她不知道现在收回,还能不能算数,但即便无法改变气数,她也想收回她的祈愿,就像是收回她付诸东流的爱意。
上官沉看她半晌,道,“早就不见了。”
早就不见了……
也是啊,她的东西,他何曾珍视过,是她自取其辱了。
南念安眸光平淡,“没事了。”
……
领兵出征的前一晚,南念安回了将军府。
原本热热闹闹的府邸,如今空空无人,已有杂草横生,显得凄凉无比。
不管是从林蓉儿还是上官沉口中听到南家被诛灭,她心底从未真正的相信过,脑子一直是空白的,甚至是没真正哭过。
此刻看着院内杂乱的花草,随风而动的窗纱,破碎的灯笼,以及池塘边摇曳的柳树时,她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她的亲人真的不在了。
她跪于庭院之中,痛哭出声。
好像此刻才真切感受到孤独,全世界只剩下一个她。
哥哥走了,母亲也走了,这么多年陪着她的只有父亲,如今唯一的精神寄托都不在了,好像世间所有的光都暗了下来,一切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原来真正的别离,没有长亭古道,没有桃花潭水,只是在同样月明星稀的夜晚,有的人永远留在了昨天。
有人蹲到她身侧,南念安侧眸便看到了一身黑的上官沉,眉眼虽生的好,但天生冷相,泛着薄情。
南念安擦掉眼泪,脸色转而淡漠。
望向远处道,“皇上怎么来了。”
上官沉看着她的侧脸,亲眼看着她从悲痛欲绝转到清冷疏离。
心口似有什么扎了下,他低头,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
“你说的可是这个。”
南念安转头看过去,只见他的掌间有一枚系着红绳的精致桃木平安符。
正是当年她求的。
只是看起来还很新,想必他从未佩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