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镜也有预感。
曾经也有过倒春寒的时节,地里的庄稼几乎都冻死了,复苏的早些还能重新种上,但凡时间拖得久了,难免会闹粮灾。
他在朝中任职的时候,每逢天灾会让各地官府开仓放粮,也会派遣钦差到各地巡视,不过就算是自己手里的人,层层盘剥也是无法避免的。
毕竟他韩镜也不是个清官。
在官场呆的久了,很难始终如一的保持一颗初心。
当年踏入官场,他也想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可惜,事与愿违。
虽说也有外界的逼迫,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选择。
“狗蛋!”
又听到这个称呼,韩镜百般纠结,却又无可奈何。
若非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大概是看出儿子的抗拒,秦鹿忍着笑道:“暂且你还没有合适的名字,娘先这么叫着,等你读了书,可以给自己取一个喜欢的。或者娘给你取个名字?”
韩镜动了动眼睑,“什么?”
“韩,韩……”她沉思良久,“韩镜,字正清。”
韩镜愣住。
眼前的一幕根本就无法解释。
韩镜这个名字是先生给他取的,即便在前世,那也是母亲过世后的事情了。
如今再来一遭,没想到却出自母亲之口。
“娘,字都是在加冠时由长辈赠与,我现在还小,用不上。”
秦鹿反应过来,“那就先放着,二十岁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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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主要的事情,就是带着儿子去找私塾。
华阳县有两家,秦鹿想把儿子送到举人家中,毕竟这位的“学历”高。
韩镜却想着能离家近一些,要去三问私塾。
她在各种意义上,是很尊重别人看法的,仅仅是尊重。
三问私塾离家不到百米,就是一套大点的宅子,私塾在倒座房里,占据了六间屋子。
在门口摘菜的婆婆得知两人的来意,笑着把他们带了进去,这位婆婆是先生的妻子。
“师兄。”婆婆在门口喊了一声。
不多时,一位头发染上银丝的清瘦男子走出来。
“师妹,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