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食餍足后,我掐着时间跪了祠堂。
算计果然精准,堪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脚步声就到了。
爹爹在我背后冷哼,还挺有自知之明。
我谦虚,一般一般,万般技艺,唯熟练尔。
挑事闯祸,跪地认错,这流程简单易学得很。
爹爹大概是急着来瞧瞧多日未见的逆女,朝服都不曾换,就贡献唾沫星子来了。我劝他换件舒适衣裳再来,毕竟时间不会太短。
他立在祖宗牌位前稍微梳理了一下训话大纲,大概觉得我话也没错,拢着袖子转身就走。
还没拐过大门弯老刘就来了,说大小姐回来了。
啊这……
我用挺直而又倔强的后背做作地询问爹爹,还需要跪吗?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长姐先是太子妃,然后才是爹爹的女儿我的长姐。
府门外热闹得紧。
长姐拉着爹爹又哭又笑,太子殿下在身侧温声宽慰。
我瞧着这一切,很替长姐高兴,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大约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梦想。
太子妃没有回门的规矩,太子能陪着长姐归宁,定然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
父亲也红了眼眶,连说几声好,将人迎进了门。
长姐见了我也很高兴,只是视线闪过我身后时神色微变,不过也未说什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我告诉自己,不在乎。
长姐带着太子殿下去了祠堂,我便坐在外边长廊上等。
我本也该带着夫君去祠堂的,让来不及谋面的娘亲瞧一瞧,她的囡囡长大嫁人了。
可惜我没能带来,不过刚刚跟娘亲解释了许久,想必不会怪罪。
太阳晒得正舒服,老刘又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说……二……二……姑……来了。
这……我爹家中独苗,大姑都没有,哪来的二姑。
等老刘气顺些,我才听清,
他说,二姑爷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二姑都没有哪来的二姑爷。
奥,有的,有二姑娘。
我冲到大门口,警惕地望着来人,“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