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铁链被松了开来,新鲜空气涌进来时,苏锦沅趴在他身上低咳出声,大口大口的喘息。
谢云宴有些愧疚的伸手替她抚着后背,“我以为是那些人,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苏锦沅说话时声音都哑了。
谢云宴替她顺气:“你怎么来了?”
苏锦沅平复下来,见他还活着陡然就松了下来,刚才进来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谢云宴死了。
“我来看看你,也顺便告诉你外边的情况。”
她说了一句才察觉两人姿势不对,手忙脚乱的从谢云宴身上起来,撑着他身前起身时却见突然闷哼了一声,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越发苍白。
苏锦沅手里摸到了血迹,惊慌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谢云宴淡嗯了声:“没什么大碍,就是一点小伤。”
他随手扯着衣襟盖住了血迹,撑着床边坐起来了些时疼的手臂都在发抖,却依旧露齿朝着她道,“萧家怎么样了,老夫人她们还好吗?”
苏锦沅说道:“老夫人还好,府中的人也没大事,陛下虽然下旨让人捉拿你,却未曾伤及萧家女眷。”
“那就好。”谢云宴神色微松。
“老夫人遣散了府中一部分怀有异心的下人,二少夫人也跟着齐家的人回去了,三少夫人和四少夫人都留在府中陪着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也一切都好。”
谢云宴听到齐兰芝回了齐家,神色间划过抹阴鸷。
苏锦沅低声道:“是老夫人给了二少夫人放妻书。”
谢云宴“嗯”了声。
苏锦沅继续:“老夫人已经安排了人前往临川扶灵,也会想办法调查将军他们的死因。”
“眼下京中虽然闹的厉害,可光看陛下对萧家女眷态度就知道,至少目前为止朝中应该没有什么实证能狗证明将军和大公子他们叛国。”
“你……”
她顿了顿,才道,
“你曾经跟将军、大公子一起征战,也出入过军中,将军府的公函文件以及将军他们笔迹贴身之物,我已经和老夫人她们商议全部摧毁。”
“我怕那些人如果有意构陷萧家找不到其他证据,会从你这里下手。”
谢云宴听懂了她的意思,见她有条不紊的将府中之事安顿好后才过来,不由心情好了些:“你是觉得我撑不住大刑?”
“不是。”
苏锦沅摇头认真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萧家的感情,也不觉得你承受不住大刑。”
“谢六公子虽不是萧家子,可风姿从不输给大公子他们半分,我只是觉得将萧家的前程安危压在你一人身上,让你一个人来承担牢中血腥,对你不公平。”
如果可以,谢云宴是不用受这些罪的。
谢云宴愣了下,凤眼看着苏锦沅脸上格外认真的模样,突然就忍不住笑起来:“这世上诸事本就不公平,我得了萧家的好,他们养我成人,我就理所应当该扛起萧家的事情。”
往日大哥他们都在,他可以肆意浪荡不插手任何事情。
可如今大哥他们走了,萧家就是他的家,萧家上下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