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坐在石头上,却把头迈向了一侧,满脸的不服气。
「这是怎么了?可越发出息了,能和别人当街打起来。」
我话音刚落,没想到他那气还没顺下去,气呼呼地说道:「他该死。」
他的侍从凑到我身边小声解释是因为那人在背后编排我,这才打起来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的伤痕,却觉得心头一暖,竟是为了维护我才打成了这般模样。
「疼不疼?」
「都快疼死我了。」
他就是那种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
宫中御医为他处理伤口,可是他乱叫个不停,似乎真的要疼死他了一样。
我拿起药膏擦到他手上的伤口处,他这才笑了出声,「还是你手轻,那些个老头子皮太糙,硌得我难受。」
「就你娇贵?」
「那自然。」他吊儿郎当地应着。
我放下药盒,将盖子盖了起来,盯着他嘴角的伤,低声道:「若要惩治这些人,多得是手段,何必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柯眉毛一挑,「我可忍不了。」
闻言,我眼眸微抬,视线相撞的那一刻,我心头一颤,现在也只有他会这样不管不顾地维护我了。
5
南方突发水灾,百姓流离失所,民心不稳,父皇派人前去处理赈灾事宜。我有些想法本打算向父皇进言,可我还没开口,她倒是抢了先。
只不过,她提的是要去报国寺为民祈福,还要我同行。她字字句句皆是为了国泰民安,朝臣也赞她心系百姓。报国寺在京郊西山,我与她在佛寺半月,也算相安无事,乐得清净。
回程途中,却有成群的黑衣人从小路涌现,手上持着利器。
随行的护卫侍从与其打斗了起来,双方陷于酣战。马车上已经不安全,众人下了马车,四处逃窜。
我站在马车的车头,弯弓搭箭,朝着那为首之人射去。
按照我的准头,必会让他一击致命,绝不会有喘息之机。
可是千钧一发之际,乐安挪动了步伐,冲了出来,极其精准的步伐,若再多一步,死得便是她,再少一步,死得便是那个刺客。
可是她不偏不倚的位置,既救了那个刺客头目,又让长箭从她肩上擦过,伤虽不严重,可看着很吓人,血色染红了衣襟。
事发突然,可我却察觉了她会武功,而且是不弱的武功,否则不可能挪动的这样恰到好处。
而她眸光微转,满脸惊惶,脱口而出:「姐姐,不要杀我。」
她的声音足够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也被赶来接应的人尽数听去,带队之人正是苏循。原来今日的刺杀不是主要目的,陷害我才是主要目的,她想要众人以为我趁乱杀她。
那些黑衣人落荒而逃,而她跌坐在原地,血迹染红了她肩膀处的衣料,她捂着伤口,更是满脸惨白,泪珠从眼角滑落,「姐姐,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我?」
苏循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将她打横抱起,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给我一个眼神。
我右手伸出,拦住了他的去路,只说了一句:「我的武功箭术,从不会拿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