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身体强健,且会武功,完全不似出生时有不足之症,而且她手上根本不是六指。
「她母亲在其三岁时搬过一次家,而她也夭折于同年,搬到那个读书人隔壁时,就出现了另一个一样大的孩子顶替了身份,那就是现在的乐安。」
「幕后操纵之人是谁?」宋柯眼眸渐沉,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若是从三岁起就替换了,且中途搬走,完全抹去旧痕迹,又用十余年时间布局,这般心思,那幕后之人最终图谋的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陷害我、逼我离宫、暗杀我,这些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
「禹王叔。」
听到是他,宋柯也有些不淡定了。
禹王叔是父皇唯一的亲弟弟,这些年在朝中处处支持父皇,且表现的不争不抢,人人都觉得他对父皇忠心不二,绝不可能谋反。
可大概从父皇多位子女相继夭折开始,他就起了异心了。
「这么多年朝廷内外也不乏让父皇立他为皇太弟的声音,可父皇迟迟没有那个意思,反而让我的一应待遇比肩皇太子规制,他坐不住了,所以将乐安这颗棋子送进了宫,而最近,他屯兵蓝城,乐安滋生出的权欲和野心,已经非他可控了。」我摩挲着袖口,眸光渐冷。
蓝城虽是小城,不甚起眼,却距京都甚近,不出半日,便能兵临城下。
乐安的及笄礼轰动京都,一点都不差于我及笄时。她的婚期也定下了,就在下月初八,父皇会亲自主婚。
宋柯听闻消息,露出了几分嘲讽,「她终是得偿所愿了。」
是呀,她得偿所愿了。可美梦做久了,终究是要醒的。
「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我轻声说了一句。
宋柯点了点头,「悄悄走。」
我与宋柯乔装了一番,扮作夫妻,混进了进京的商队里面。
回京之后,我直奔西山大营而去,宋柯不明所以。
我盯着他疑惑的眼神,说出了心里的猜想,「父皇那日对我虽满眼失望,可我冷静过后,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厌弃了我,而是另有深意。那时人人都觉得父皇盛怒,可他没有褫夺我的封号,更没有拿回赐给我的兵符。」
听到最后两个字,宋柯眼神登时亮了起来,同时也慎重了不少,「兵权?」
「是,父皇送我的及笄礼是京都西山大营的兵符,这事再无旁人知晓。」
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宋柯眼眸微转,神色大变,而后似乎也明白了,正色道:「陛下也在等你归来。」
11
乐安与苏循大婚当天,整个皇城遍铺锦红,一直绵延到宫外。所谓十里红妆,不外如是。
婚礼在苏府举行,我拉着宋柯潜入府内,今日这苏府绝不是太平之地,自有一番腥风血雨。
一年多没见,父皇似乎也老了不少,他端坐上位,看着乐安和苏循并肩而立。
没过多久,院外一声骤响,有兵马列队之声,而人群之中也生出了骚乱,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大批兵士鱼贯而入,将整个婚宴现场团团围住。
乐安也愣在了原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猛然将头上红绸揭下,只见禹王身穿铠甲,腰佩宝剑,被众将士簇拥着。
「禹王叔,你这是干什么?」
乐安的质问不被他放在心上,他狂妄地笑着:「自是请陛下禅位,来人,为陛下伺候笔墨。」
那些兵刃泛着寒光,在场的那些妇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而其他人虽愤怒,却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