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中继续道:“还不止腿上的伤,那么高摔下来,五脏六腑肯定是伤着了,再就是脑袋,李大夫说宥之昏迷不醒,兴许也伤着了脑袋。”
陈氏眼巴巴的看着徐致中,江华急切的问道:“伤着脑袋了那又如何?”
徐致中看一眼陈氏,叹口气,“李大夫说,脑袋伤了可就说不好了,往后变成傻子都有可能。”
陈氏晃了两下几乎晕倒,顾云娇将她扶住了。
徐致中说完又道:“我守了江兄一夜,困得不行,既然伯母来了,那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江华扯住他,“你先别忙着走,我家三郎到底是怎么摔的,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徐致中眉头微皱,“这原也不干我的事,是郑兄中了举,请书院的夫子还有我们几个同窗去醉仙居赴宴。”
“宥之许是没能考试心中郁闷,喝多了些,出去解手回来,便从栏杆边上掉下去了。”
江华仍旧拉住他,“那这么说来,我家三郎摔成这样与那姓郑的脱不了关系,你们这些一起喝酒的也脱不了干系!”
徐致中将自己的衣裳从他手里扯回来,恼怒道:“你这人好不讲理,宥之是自己摔的,与人何干?”
“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我改日再来看望江兄。”说完,他快步往外走了。
江华想要扯住他,又有点怂,毕竟徐致中是秀才,有功名的人,他不敢得罪。
正犹豫着,徐致中已经走远了。
一个伙计进来,“你们是江秀才的家人?先将接骨费用,还有诊费结一下。”
陈氏脑袋还懵着,“多少银子?”
伙计道:“二两。”
他拿着一张药方递过来,顾云娇顺手接着,伙计道:“医馆里不卖药,你们自己去王家药铺抓药。”
江华皱眉,“药还没用,就要二两银子?”
伙计似笑非笑的,“嫌贵?这接骨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接的,只收二两银子还是看在江秀才是读书人的份上。”
他接着道:“等一会儿,你去抓了药,你便知道,二两银子,真个便宜。”
陈氏身上只有一两多银子,那一两银子还是顾云娇之前给她的。
她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裳,艰涩的道:“这,我来的急,没带那么多银子,要不,我让家里人回去拿了送过来?”
伙计点点头,“成,不过,我提醒你,尽快拿银子抓了药给病人吃。”
“他这伤耽误不得。”等伙计走了,陈氏将身上的荷包给了顾云娇,“这里头还有一两多银子,你先去给二郎抓药。”
顾云娇早将药方子看了一遍,对陈氏摇摇头,“娘,这里头的药不便宜,一两多银子,怕只够抓一副药的,大夫开的是五副。”
怕陈氏不明白,顾云娇接着道:“一副药只够吃一天的,三郎这个情况,五副药之后还得换方子继续吃药,少说也得吃上一个月。”
江华在旁边咋舌,“一两银子只够一副药钱?那这一个月岂不是要几十两银子!”
陈氏听到几十两银子也有些绝望,不过她依旧强撑着对江华道:“三弟,要不你回去一趟,找爹娘拿点银子来,不然这医馆的帐结不了,三郎也要银子吃药。”
江华皱着眉,“家里哪还有银子,依我看,三郎的药钱,都要着落在那郑举人身上。”
“人家是举人老爷,随随便便拿个几十上百两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