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给我增添困扰,于是只表达了心意,收到了我的拒绝,便不再纠缠。
他一直都是这样,克制而得体。
我将木梳放回去,匣子放在了床头。
第二日我去内务府当差,捧着一匣子的银票给林大官,「您就当我是您的孩子,您将来养老,交给我。」
林大官眼眶一红,「杂家干儿子好几个,哪有你的份。」
可却为了让我心安,收了我的银票。
「杂家与你说,」林大官拉着我进房里,低声道,「选太子妃告停,确实是太子从中做了手脚。」
「他告诉您了?」
「那倒没有。但太子告诉皇后,他心中有了人,所以他的婚事,任何人不得插手。」
林大官很兴奋,又忽然停下来问我:「你可知道?」
「我才回来,怎会知道?」我应道。
我本心慌,但奈何事情多,根本让我没有闲暇想这些。
腊月二十六开始春假,我收拾停当已是傍晚,出来时外面全黑了,又开始下雪。
我撑着伞往自己的铺子去,想趁着打烊前,与伙计们说几句。
当我穿过一个巷子时,忽然出现七八个黑衣人将我围住,随即我脑后一痛,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灯挂在我的边上。
「谁?」我看到黑暗中有人影,那人动了动,我又问道,「为何我抓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对面的人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奉命取你性命。」
我心头一沉。
我尝试与他谈价码,但对方一言不发,在等命令。
天黑到日落,我几乎熬不住时,忽然房间门被踹开,无数人进来,我强撑看到了太子。
「受伤没有?」他声音破碎,语不成调。
「没有。谁绑架的我?」
「是青阳。随孤来。」他抱我上了滑竿,给我盖上被子,我由人抬着出门。
房外是一方庭院,凌乱的雪地里,站着许多人。
领头的是威远侯。
我才知道,她怕我被轻易找到,将我关在侯府后院里。
谁敢来侯府搜?谁又能搜得到?
「殿下,这,这肯定是误会。」威远侯看我一眼,急于解释,太子却三两步上前,捏住了他的脖子。
「误会什么?」太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