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俊生便跟着卫谚进了村。进村后,遇到的村民问张俊生还是谁?卫谚便说是他的同窗,到他家来做客的。
二人一路说着话往村里走,因为临近中午,所以卫谚便邀请张俊生中午在他家吃饭。
卫谚忽然想起,张俊生还未曾告诉自己他要看的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便问道:“对了俊生,你还没告诉我,你要看的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是你们里正家的姑娘,说是叫梨花。”张俊生答着,瞧见前面围了一群人,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喊什么梨花。难不成,那陈梨花姑娘就在那人群之中。梨花?卫谚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他要相看的姑娘竟然是陈梨花,那梨花喜欢的人可是安之,又怎么会愿意嫁给他?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亲,卫谚现在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若是他给俊生说了梨花有喜欢的人,这亲事定然便黄了,这里正家保不齐会怨上他。可是他若是不说,这俊生婚后发现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人,到时候怕是也会怨上他。
“卫谚我听见前头有人叫梨花,那梨花姑娘莫不是就在前头,咱们也过去瞧瞧吧!”张俊生扯了扯卫谚的袖子。
“哦......”在想事儿的卫谚也没听清他说什么,胡乱的点了点头。抬起头一看,这才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
张俊生有些紧张的朝人群走去,卫谚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你何时又看见过我对春林做什么不合理礼数的事儿了?陈梨花你如今说我在往你身上泼脏水,你方才何尝又不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说你和陈黑牛私相授受便是污蔑?你说我水性杨花勾引春林不也是在污蔑我吗?说我勾引春林只是你一张嘴凭空说出来的,我说你和陈黑牛私相授受可是有证据在哪儿的。”凌霄厉色说道。
陈梨花此时已经明白凌霄的用意了,她忙为自己辩解道:“我......我虽然是没有看到......”
凌霄还未等她话说完,便直接出声打断:“没有看到,就胡说八道,那你便是在臆测,在污蔑我和你春林哥。”
听到这里,围观的村民都道:“是这个理儿。”
“可能是梨花这丫头误会人卫谚媳妇儿了。”
“不过这丫头也是虎,没凭没据的事儿,就敢说出来。”
站在人群之后的卫谚头痛的看着陈梨花和凌霄,见陈安之也在,便大概猜到了为何会有这一幕。
张俊生庆幸自己是今天来的,不然便会错过眼前这一幕了。那与陈梨花对立而站的女子,正是那日让他自己来悄悄看看的女子。他听人叫她卫谚媳妇儿,她应该便是卫谚之妻了。看着那人群之中面容姣好的女子,他终于明白,她为何要让自己来看看了?
还未出阁的姑娘家,便臆测污蔑他人,这品行家教如何?自然是不言而喻。
听到围观村民的话,凌霄只是嘲讽的笑了笑,这些人,就与那墙头草一般无二。墙头草是风往哪边吹,便往哪边倒,他们是,谁说的有些合理,他们便信谁的,没有立场可言。
见村民都向着凌霄说话,陈梨花又急了,口不择言的大声喊道:“我没有胡说八道,你就是下贱胚子,就喜欢勾引......”
“梨花!”一声怒吼响起。
陈梨花吓得一哆嗦,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一路跑来的孙氏,气的浑身直哆嗦,黑着脸直接朝人群中的陈梨花走了过去。
方才她在地里摘菜,别人来给她传信,说梨花指责初柳勾引春林时她还不信,把传信的人还骂了一顿。可是如今亲耳听到自家女儿口中说出的粗言秽语,便由不得她不信了。这死丫头现在,是连名声都不想要了吗?这些天梨花因为不想嫁给张秀才,在家里一直跟她们闹,说她喜欢陈安之非陈安之不嫁。她怕她闹出什么事儿来?便和儿媳轮番看着她,不让她出门。哪晓得今日她们一疏忽,她便偷偷跑出来了,还闹出这样的事儿来。
那初柳是何人?是她们家的恩人啊!这死丫头怎能那样说人家!
“娘......”看见她娘,陈梨花有些发怵了。
“你......”孙氏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氏上前一步,抓着陈梨花的手,满是歉意的对凌霄道:“对不住了初柳,是我未能将这丫头教好,才致使她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真的是对不住......”她说着,冲凌霄弯腰鞠躬。
“不关婶子的事儿,婶子莫要如此。”这事儿与孙氏无关,所以该道歉的不是她。
孙氏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凌霄这话的意思,她道:“我先带梨花回家管教,改日定带她登门赔礼道歉。”
“我又没错,为何要赔礼道歉?”她若承认自己错了,便是承认她污蔑林初柳了。这样一来,她在陈大哥的眼里又成什么人了?
见她还不认为自己错了,陈安之又忍不住摇着头道:“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