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大声道:「她独自随侍您左右,虽是女官,可却比皇后与您在一起的时间还久,如今流言蜚语已是铺天盖地,与圣上您的名声不利。」
「其次,宁掌事不但为人不正,且出身也极不光彩。」
我微微一怔,这是查到我的来历了?
看来日子太平后,人们除了让自己高兴,还会积极做些让别人不高兴的事。
我倒好奇,我的出身到底怎么不光彩。
11
我往外走了几步。
殿堂上的官员都看着刘玉,而我的视线则落在贺龄之和保定侯的脸上。
贺龄之垂着眼帘,我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依稀能看得见他勾着的嘴角边,得意的笑意。
他还是像我说的,有什么事都是放在脸上,毫无长进。
保定侯则老成很多,拢着手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件事和他毫无干系。
「宁掌事。」蔡大官从前面绕过来,在我耳边道,「圣上说有他,请您不必过虑。」
我点了点头。
外面刘玉已经在接着说话,他从我当年自请离开保定侯府开始说。
说起我的身世,他又如何偶尔得知。
他说,十九年前东街的春红楼里有个叫妙莲的花魁。
妙莲被恩客所骗,有了身孕,但又不能抚养,于是她打算将孩子丢弃。
恰好,宁二夫人要女婴,所以就将女婴送出去。
这个女婴就是我。
这件事,激起了千层浪。
我才知道,我在后宫的这几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散朝后,我坐在莲花池外喂鱼,圣上在我身后坐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的身世,朕在核查了,你别放在心上,是不是对于朕来说都不是问题。」
「微臣知道,一点都没有担心。」
我扶着他坐下来,递了一把鱼食给他,「微臣是高兴,正是愁没有鱼饵,别人就贴心地送来了。」
圣上看着我,我冲着她挤了挤眉头。
他指了指,笑了起来,无奈地道:「你啊你。」
身世之谜,愈演愈烈。
我读着堆成小山的弹劾我的奏疏,撑着面颊百无聊赖。
「一点新意都没有。」我和蔡大官道,「这些文官文采好是好,就是骂人骂得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