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鸢儿这句话,母亲自是安心。”张氏说。
婢女在此时传话大公子等在门外省安,张氏拍拍白鸢的肩膀,笑着说:“你哥哥也来了,别哭了,待会儿你哥哥瞧见,以为我欺负你呢。”
她说此话无非是调侃罢了,但白鸢心头却打起鼓来。昨晚的事情白墨去得匆匆,自己还未来得及与白墨解释呢。他今日来见母亲,不会是要告状吧。
她心里正慌张呢,白墨在此时已经入了正堂。与张氏行了礼后,他坐在次座,端过李嬷嬷送来的茶水。
“你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张氏问话道。
“昨日府内生出那么大的动荡,我自然是要来与母亲报个平安。”白墨说着,眼神从未落在白鸢身上,好似白鸢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一般。
张氏揉揉眼:“昨晚的事情如何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刺客抓住了么?”
“那刺客在北巷暴毙了,”白墨回话道,“今日父亲已经去向圣上回话了,我提前过来,是因为怕母亲一直担心此事。”
“那就好,那就好。”张氏拍拍胸脯,“以后咱们管的严一些,不要随随便便就让人给闯进来了。”白墨点点头。
张氏注意到一旁一言不发的白鸢,推了推她的肩膀:“鸢儿,你怎么见着你哥哥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刚才我的话,还没有劝慰到你么?”
白鸢心虚的笑笑,眉头紧锁,仿若化不开的雾:“鸢儿给哥哥请安了。”
“四妹妹昨晚睡的可安稳?”白墨此时才将目光转到她的身上,问此话时,口气携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愤怒。
白鸢知道他是故意的,吞吞吐吐说:“鸢儿睡的安稳。”
“安稳就好,可我看着你好像是哭过一般,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墨挑眉,问。白鸢扁了扁小嘴,心下不由的埋怨起白墨,他平日里最是疼爱自己的,难道真要为了昨日的事情与自己生分起来?
张氏自然不知道这对兄妹之间的弯弯绕绕,笑着说:“你妹妹啊这是吃三丫头的醋了,她就是害怕,害怕我会将给她的宠爱分给了三丫头。墨儿,你最是清楚娘亲的,你也帮娘亲说说话,娘亲怎么就不宠鸢儿了。”
她是打趣的语气,可落在白墨的眼中,分明就是另一番意思了。昨日事情后,白墨深思许久,白鸢是外来的,虽说打小在将军府长大,可毕竟是别人家的姑娘,白洛才是自己的亲妹妹。白鸢哪里来的底气吃醋?
白墨还未开口呢,李嬷嬷道:“有些话,原本我这个老人不该说的,可四姑娘刚才的话的的确确是欠考虑了。三姑娘今儿个是得了病,夫人不过是给三姑娘喂药罢了,四姑娘就吃起醋来,这算什么事儿?”
李嬷嬷是府中老人了,当初是张氏嫁过来时,老夫人指派来照顾张氏起居的,她说话,也颇具分量。张氏听闻此话,原本祥和的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她只当是白鸢朝自己撒娇,在旁人眼中,却成了白鸢的不是。难道白鸢真的不懂事?
白鸢也是个懂规矩的,听李嬷嬷如此说,起身跪在张氏跟前:“母亲,是鸢儿说错话了,李嬷嬷教训的是,鸢儿不该在母亲跟前说道这些话。若是姐姐听到了我的话,姐姐该是有多伤心啊,是鸢儿没有想到这一点......”
白鸢说着,头重重的磕在金线毯子上。张氏见状,哪里还会多想,赶忙着搀扶起白鸢,心疼道:“你这个傻丫头,我又没有怪你,你好端端跪着做什么,快些起来。”
白墨心中复杂,他突然觉得,白鸢行事非常的做作。从昨日那件事后,他突然清明了许多。看待白鸢时,也冷静了下来。
“母亲,哥哥,鸢儿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吃姐姐的醋了。”白鸢啜泣道。
白墨只觉白鸢的眼泪多余,皱眉:“母亲方才是讲三妹妹生病了么?”
张氏叹息:“你三妹妹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半月前开始就一直不好。”
白墨想着前些日子自己对白洛的刁难,顿时有些坐不住脚了,道:“既然如此,母亲应该多花点时间陪陪三妹妹才是。我看真正哭的人是三妹妹吧。”
白鸢面色煞白,看来白墨是真真与自己置气了。平日里,他可从不会帮着白洛说话。李嬷嬷感叹,这府内总算是有一个明白人了:“大少爷说的没有错,三姑娘怕是最该哭的,可三姑娘坚强着呢,当初被月牙欺负的那么狠,三姑娘不也一直强忍着不提么?”
白鸢没有想到李嬷嬷会提到月牙,不由的反驳道:“李嬷嬷,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吧,月牙的事情我们都是不愿瞧见的,更何况月牙还被打断腿丢出府了......”
“我又没有说是四姑娘你的过错,四姑娘何必心虚呢?”李嬷嬷道。
“我没有心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