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家后,周雅强压着脾气给陆成风打了一个电话。
我回到房间拨通了阿泽的电话。
「妈妈知道学校论坛的事了。」
「嗯,那她怎么说的。」
「她说不会放过徐霜的。」
……
「阿泽,最近那些样品的检测结果,都给我吧。」
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因为这件事,给徐霜判了死刑。
所以煲汤的那一环就提前到现在吧,干脆利落地直接到大结局吧。
当晚,徐霜红着一双眼睛站在沙发前,徐妈则跪在一旁声泪俱下地替她求情。
「夫人,小霜的出发点是好的啊,她不希望小姐早恋毁了自己,这才发这些照片来提醒你们。」
「照你这么说,我还要谢谢她?谢谢她差点毁了我的女儿吗?」周雅声音低哑,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成风气红了眼睛。
「二十多年啊,我们家哪点亏待过你们。」
「周姨,我知道错了。」
周雅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徐霜,红着一双眼睛,像一头护崽的母狼。
「你说你错哪了。」
「我……我我不应该拍这些照片,我……」徐霜断断续续地说道。
难道她们二十多年的筹划,就要在今天全毁了吗?
「你不知道你错了,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做的这些被我们发现啊,你认错不过是舍不得在陆家优渥的生活。」
「我们给你的生活,不过是对念念的寄托。」
「你不该生出别的心思。」
陆成风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不,不是的,小霜怎么会这样,你们养了她十三年啊,她是什么人夫人您应该清楚啊。」徐妈依旧替徐霜辩解。
「正是因为养了她十三年,才会如此痛心。」
我站在楼梯上望着这场闹剧,我在等阿泽给这场闹剧添最后一把柴火。
门铃响了。
我勾起了唇角,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正是连泽。
我仰起脸朝他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客厅。
看到连泽的那一刻,周雅和陆成风都有些懵。
女儿的男朋友突然来了该怎么办?在线等,有些急。
「叔叔阿姨好,我来给你们送点东西。」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陆成风。
周雅和陆成风打开文件袋,一张一张地看着。
我能看到他们颤抖的手,胸口起伏的幅度。
客厅里很安静,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直到陆成风将那沓资料摔在了那母女俩身上,巨大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我陆家,养了你们二十多年,你们竟然谋杀我的女儿!」
徐芳颤颤巍巍地拿过地上那沓资料,看到了一瞬间,她就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目光呆滞,嘴里喃喃道:「完了。」
周雅此时却异常地冷静,淡声说道:「报警吧,我要她余生在监狱里度过。」
说完又转头看向我:「你一直都知道是吗?」
「是。」
「不告诉妈妈,是因为不信妈妈吗?」
我没有回答,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不信吗?
是啊。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太薄弱了。
所以一环扣着一环,一步一步引导着这母子二人上套。
「那些汤,你喝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喝。」
「那就好。」
警察过来将那母女俩带走后,周雅终于撑不住倒了。
医生说,她是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伏,身体一时间撑不住才倒下的。
我站在病房前,看着病床上的周雅。
她和以前不一样,苍白的脸色很像那些实验室里被废弃的实验体。
而那些废弃实验体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养分,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对不起。」
我突然有股很强烈的欲望,我想解释,我不想让她那么伤心。
「疼吗?」
我疑惑地看着连泽。
疼吗?
「这里,感受一下。」连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感受一下,是疼的。
和以前我感受到的疼不一样。
我被斩断过手脚,被割过喉,被剖开过身体……
但是作为实验体的强大自愈能力,我无法死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感受这种痛苦,直到习惯。
可现在,心脏那处,像是被蚂蚁爬过一般,酥酥麻麻地疼,这种疼会随着心跳蔓延到全身,甚至是指尖。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