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龄妈妈一顿无理取闹,齐诫皱起眉,竟一时语塞了。
忍无可忍的孟龄一把推开妈妈:「够了,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你个死丫头,你——」
「你说弟弟要车,我给他买了,他出了事你说是我的错,两百万的赔偿金,我也认了,到现在你还要这么对我吗?如果你真的不把我当女儿,我也可以不认你这个妈。」
大概没想过一向百依百顺的女儿会突然反抗,孟龄的妈妈傻在原地。
「你们不想搬家,可以跪下求他,不想赔钱,你们也可以去上诉,」孟龄擦掉眼泪,挺直身躯撞开了挡路的母亲,「反正,别再找我。」
看完一场闹剧。
齐诫面无表情,手中不停转动着一只签字笔。
等孟龄走了,他拨通电话叫保安上来赶人。
我坐在齐诫办公桌上,无奈叹了口气,说:「她也挺可怜的哦。」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入夜,齐诫被朋友叫到酒吧,朋友们都很关心他,试探性地问他需不需要一段新感情来消除苦闷。
可齐诫说:「等小安醒了,我们请大家吃饭。」
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酒吧的霓虹灯穿过我透明的身体,我无奈地看着齐诫,他不会是想以后都拿我这个炮灰白月光当靶子吧?
酒过三巡,远远地,齐诫看见了坐在吧台边上喝闷酒的孟龄。
他本来准备对她视而不见,但孟龄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
她喝醉了,眼睛红红的,穿过人群挤到齐诫身边去,手里端着满满一杯啤酒。
「齐先生,敬你,敬你让我看清我父母的真面目,敬你让我丢了工作。敬你让我第一次觉得活下去这么难。」
齐诫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的眉心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但看他的反应我就知道,孟龄丢工作这件事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孟龄滚烫的眼泪滑过手中的玻璃杯,她突然抬起手搭在齐诫的肩膀上。
「我敬你,你怎么不喝?今晚我不是罪人了……现在不喝,一会儿再搭讪我,我不会赏脸哦。」
显然她喝醉了,又哭又笑的。但我发现,此刻昏暗的光线中,孟龄肆意妄为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齐诫,你小子真是有福。
不说话,是心动了?
我抬眼去看齐诫,然后我就看着他用最冷漠的神情和语气说了句——
「不用谢我,这是你们一家应得的,要是不够,可以加码。」
孟龄抓起一罐酒,摔在他身上。
「滚,滚!」她崩溃地摔进人群里。
旁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齐诫。
直到齐诫公司的合伙人来扶起孟龄,这尴尬的场面才得以解决。
孟龄窝在沙发一角,抱着酒瓶子,哭着喊着,字里行间都是齐诫对她的折磨与报复。
齐诫懒得解释,站起身拿过外套就要走。
他的合伙人喊住他:「你不打算把她送回去?」
齐诫顿了顿,反问:「这是我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