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眨眼而过。
我孤身一人又回到了这个暗藏污垢的城市。
踏进干净整洁,低调又奢华的办公室,里面的人有所察觉地抬头看向我。
「景老板,不知道我上次的提议考虑如何?」
「当然,姜小姐,合作愉快。」
我看着座椅上这个年轻干练的老板,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自从三年前被大学退学,我便回到家乡,改名换姓,继续父亲的守墓人工作,同时没有落下母亲制瓷的手艺。
此间我从未放弃打听顾媛的消息,为此甚至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东西。
在2011年,我得知顾媛这位大小姐为了追已经成了龙头企业老板的景瑜而不惜追到景瑜公司当实习生。
此时我的机会来了。
这个时候,我母亲做的瓷器被国外一位收藏家看中,花高价买下。
而这位收藏家,和景瑜私交甚密。
这一点是收藏家无意中透露出来,因为他觉得那么好看的瓷器不被展示是十分可惜。
当然,这位收藏家并不知道,我是有目的地卖给他那件瓷器。
借此牵线搭桥,我成功见到景瑜。他眼中清澈,完全没有一个老板眼中该有的精明,但是这让我更为看不透他,更加地忌惮他。
「景老板,听说您需要制作特殊骨瓷,我的手工费可不低。」
「姜小姐,好货不便宜的道理大家都懂,你的手工费你定便是。」
「不过,没有金刚钻可揽不了瓷器活,就是不知道姜小姐敢不敢揽下我这里的瓷器活。」
我二人的话题里,没有任何风花雪月,只有利益和算计。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位大老板竟然把我带到了医院,他在我的面前,亲自拔下了一个中年人的氧气罩。
中年人满带怒气地看着景瑜,喉咙间却只能发出「嗬嗬,嗬嗬」的声音。
他的腿脚在雪白的床褥上蹬了好几下,最后不甘地僵硬了。
「呵,与其烧着钱苟延残喘,不如干净利落地死,还能给儿孙积累点钱。」
景瑜面无表情地对中年说出这句话。
我后来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景瑜的父亲,并且已经是癌症晚期,每日花大把的钱维持生命,但是人也日日遭受疼痛折磨。
可现在我却感到我和景瑜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景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却早有准备地把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想,我们有共同的对手,他,也应该是姜小姐的目标之一吧。」
那张照片上,是顾市长。
「你就不害怕我报警吗?」
我把主动权又握回我的手上。
「当然不怕,我甚至可以帮你摆平后顾之忧。」
景瑜一脸无所谓地笑,双手摊平,似乎对我的威胁并不在意。
「也对,你们有钱人,什么都不怕。」
我嘲讽地笑了一声。
「不过,我还得需要你再为我提供一些帮助。」
「比如,接近顾媛。」
素闻景瑜厌女,我想要知道,他对顾市长的恨有多大,才能让他在厌女的情况下去接触顾媛。
我却忘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