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一边担忧地看着昏迷的凌慕清,一边有点愤愤不平地说:“大小姐身子本就孱弱,昨儿个才刚刚好点。晚上这府中又是闹贼,又是冤枉诬陷的,大小姐不愿意让老爷担心,便强撑着精神出去以证清白。”
说到这里,蔷薇看了看四喜,又说:“想不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小姐才证明自己屋子里没有窝藏贼寇。便又被二小姐和一帮奴仆们构陷!大小姐伤心之余,昨晚上回来,便有些不舒服。”
杜鹃和芙蓉一边帮凌慕清掖了掖被褥,一面红着眼眶,担忧地立在旁边望着榻上的凌慕清。
这两个丫鬟,并那个出去叫府医的茉莉,都是凌慕清借着发卖奴仆那天,从人牙子罗姑姑那里新买的。
“只是由于时辰不早,恐叫府医惊动老封君和老爷,耽搁他们歇息,便没有声张。”蔷薇叹息一声继续说:“今儿个一早,花蕊姐姐本欲请府医来瞧瞧,大小姐想老爷正为二小姐去家庙的事情只怕心情烦忧,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增添相爷的烦忧。”
“小姐说是想吃花糕,奴婢等见小姐确实面色好些了,便只得不提此事。花蕊姐姐便去花园,亲自给小姐采花,准备回来做花糕。”蔷薇红着眼,声音哽咽着说:“不曾想,小姐这会儿便晕厥了!”
听到蔷薇隐隐抽气声,那杜鹃和芙蓉再也憋不住,也跟着小声啜泣起来。
四喜看着这几个丫鬟一个比一个炉火纯青的演技,心底抽了抽,面上却是满是担忧说:“唉,大小姐这是为了孝道,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
蔷薇垂着头,眸光一闪。
看来这四喜,暂时看来,是友非敌。
不一会儿,府医来了。
府医姓白,在相府里有些年头了。
用金丝线把了脉,府医捋了捋白胡子说:“大小姐这是,魇着了!”
“这,白大夫,那,我们小姐严重吗?”蔷薇闻言,吓了一跳。
白大夫摇着头说:“此病可大可小,你们日后伺候小姐的时候,多费点心。尤其是大小姐歇息的时候,守夜的丫头警醒些。我这就开个药方,待大小姐醒来,让她喝下。”
“大夫,大小姐这病,可有原因?”四喜询问,看到府医蹙眉看她,又解释着说:“我的意思是找到病根,也好注意,免得伺候的人不清楚,犯了忌讳,刺激大小姐病情加重。”
“嗯。”白大夫这才颔首,严肃地说:“大小姐这是受了惊吓,虽然当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在心里造成了阴影。应该是昨夜里梦魇了,加上大小姐本就大病初愈,被这么一吓,难免晕厥。”
四喜了然:“我明白了。”
白大夫写好了方子,递给蔷薇说:“按照方子抓药,每日服食三次。连续服用半个月,我再过来帮小姐请脉。”
“多谢白大夫!”众丫环福了福身。
白大夫摆了摆手,拎着药箱走了出去。
四喜暗叹一声说:“既然大小姐身子不爽利,我这便告辞,回去向老夫人回话。”
蔷薇点点头,眼神示意杜鹃说:“这里有我和芙蓉,你去送送四喜姐姐。”
“是。”杜鹃应了一声,跟着四喜走出内室,浅笑着说:“四喜姐姐,您慢走。”
四喜淡淡一笑,向院子里走去。
守门的赵婆子看到四喜,笑着说:“四喜姑娘,这便走了吗?”
“嗯。”四喜应了一声,出了明月阁,直往松鹤园而去。
凌慕清听到四喜走了,缓缓地睁开眼睛。
蔷薇拍着心口说:“小姐,吓死奴婢了!您又不让事先通知白大夫,奴婢还以为白大夫会胡乱说话,想不到竟——”
凌慕清好笑地点点她的鼻子说:“是不是很好奇,我如何让白大夫说出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