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他被欲望驱使,所以心怀期许自己也许不同。
压下心头的不适,我趴于行一耳边问道,「大师看我像谁?」
行一拨弄佛珠的指尖停住,却一言不发。
我没法控制的带出一丝哭腔,「大师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谁?」
行一终于看我,声色理智。
「你是你,只是你。」
就这一句,驱散了我拼死拼活的压抑。
「唯你让我破了戒。」
我展颜一笑,乐出了鼻涕泡。
心心念念的躁动再也控制不住,我扑进行一怀中得寸进尺。
「我想去繆林山外看一看。」
行一起身,朝我露出手腕,「走吧。」
我怔愕地伸手牵住,平白惹他叹息一声,行一握住我指尖轻轻一抖,化作迷你本体缠在腕间。
我轻声感叹出去也不是很难,一激灵,想起了什么。
还不待开口,行一淡声拒绝。
「不可以。」
「她出不去。」
我不信,只当他待我特别。
随之眉眼弯弯的在僧袍里旋转跳跃,换来轻轻一拍,再醒来时,我已出了繆林山。
五百年,终见到了俗世光景。
我盘在行一光秃秃的脑袋上,做好了随他一路普度众生的准备。
谁料……
「我非慈悲道。」
行一朝我温和一笑,「我乃杀戮道。」
行至东海前,他示意我停下,自己却缓步立于海平面,一掌挥出作恶多端的蛟龙。
「满口仁义道德的臭和尚,妄想渡我。」
行一双手合十,佛珠自腕间飞出,在蛟龙不解的抵抗中击碎了它嘶吼的求饶。
等到风平浪静,行一才悠悠回道:
「我佛不渡脑残。」
他从逆光里走来,宛若嗜血的神明。
眉间一闪而过的红痕,解开了行一久旋在我脑中的违和。
执杀戮刀,端慈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