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穿了件鹅黄色的袄子,踩着雪地棉鞋子去赴约。
看见顾川时,我笑了。
他把两台电脑搬到了饭店包厢,要和我打游戏。
我哭笑不得,「顾川,你是认真的吗?」
他打开两台电脑,随意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少去酒吧那种地方。」
我愣住了,我以为顾川这种校霸大大咧咧,不会注意这些。
没想到,他还挺体贴人的。
「愣着干嘛,过来,我教你玩。」
「好。」
顾川玩游戏是真的厉害,他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反观我,死了一次又一次。
他说他玩的英雄是打野,可队友却吐槽打野是不是在中路安家住宅了?
对面看我是个菜鸟,就开全部嘲笑我。
顾川就疯狂地抓他,短短十分钟,那人的战绩从二杠零变成了二杠七。
这么多天来,我头一次感觉到开心。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电话。
「等一下。」我跟顾川说了声,他颔首示意我接电话。
听到妈妈出事的消息那一刻,我哭着冲出了包厢,下楼时却急忙打不到车。
这时,顾川将头盔戴在我头上,骑着他的杜卡迪带着我。
我从没坐过摩托车,在新闻上看了许多摔死的视频,上车时腿抖了一下。
顾川轻声安慰我,「没关系,害怕就抱住我。」
我「嗯」了声,伸手抓住他的冲锋衣两边。
坐在顾川的后座,我忍不住想哭,妈妈当年被继父喝酒殴打,又欠下了一屁股债,被那些追债的人逼疯。
她大多数情况下是清醒的,只有没药吃才会发病。
「想哭就哭吧。」
风驰电掣间,我听见顾川说。
「我不哭。」
他也没在说什么。
到了医院后,医生告诉我,新来的小护士太忙了,忘记给妈妈吃药。
好在医生给我打电话,她听到我的声音,情绪才稳定下来的。
妈妈睡着后,顾川还在医院门口站着。
他背对着医院大门,等了不知道多久。
「呦,你找到那天送你来医院的小伙子了?」医生给我讲妈妈的病情时,随口提了句。
我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惊喜地指着外面的顾川问:「您是说他就是那天送我来医院的人?」
医生点点头,「那小伙子送你来的时候,硬生生熬到天快亮了你也没醒,最后他接了个紧急电话才走的。」
我扭头看向医院门外,良久,弯了弯唇。
原来,他那天说的「我还以为你要谢别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明明救了我一命,却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