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骂,老凌劝都不管用。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的精神越来越差,没了阿秋的陪伴,就整日趴在床上酣眠。
宋远霖偶尔会在纸上写写画画,我也懒得去看。
我想我很快就会消散了吧。
这样也好。
我太累了,很想离开这里,好好睡一觉。
第一场秋雨落下时,宋远霖没有像以往一样坐在小公寓里发呆。
他接了个电话,裹上外套,去天桥下取了个包裹。
又在码头的一个废仓库,把包裹里的工具一样样摆好。
匕首、斧子、塑料布、胶带……
他摆弄了好几天,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乙醚迷晕了那个杀掉我的男人。
上个月,宋远霖以精神疾病为由,帮他办理了保外就医。
他用同样的手法挟持了纪大海父子,逼迫他们看完这场血腥的表演。
鲜血喷溅在苍白的脸孔上,在眼尾处晕染出一片妖异的红。
月色下的宋远霖,宛若一只从修罗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他说:「杨杨,所有伤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我冷笑。
伤我最深的人,不一直是你吗?
很快,纪大海父子吓得昏了过去。
宋远霖则抬头看了看如练的月色,微笑着丢掉了手中的利器。
他没打算杀他们,但他们要带着这份痛苦,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杨杨,我帮你报仇了。」
「现在,你可以见见我了吗?」
窗外风声呼啸。
窗外月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