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裴阳果真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我总是能感觉到他强烈的目光,就好像自虐一般。
我和贺知年在一起时尤为强烈。
好同事也为我保驾护航,莫依依似乎成了跳梁小丑。
日子越过越好。
可这病始终是越发严重,有时候手脚都会没知觉。
那时候贺知年便会亲手喂我吃饭。
面积越来越大,时间也越来越长。
我在贺知年眼中看到了焦虑。
我朝他笑了笑说道:「贺医生已经将我养得很好了。」
可他终究失去了之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的样子。
同事们都在等我和贺知年结婚。
可只有我知道我和贺知年不会结婚。
我曾经提过让贺知年解约,可贺知年看着精明实则一根筋。
他说他要让我记得,下辈子早点找到他。
十年的时间一瞬而过。
我的大部分躯体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贺知年亦如往常一样,蹲下来为了打理头发。
这一头秀发着实好看。
贺知年更成熟了,是当下女孩们最喜欢的大叔类型。
可他的眼中的忧愁却越来越深。
「贺知年,你会忘了我吗?」
贺知年沉默了一会,熟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光打火却不抽烟。
贺知年的烟瘾其实挺大的,但是怕我的身体受不了二手烟就戒了。
他开口时有些哽咽:「不会。」
「我给妈妈写了一封信,给好同事也写了。」
「我的呢?」
「你会发现的。」
因为从五年前开始,我就会每天给贺知年写点东西,哪怕只是纯分享。
还有我们的照片,全部存在了他的U盘里。
紧接着我叫贺知年低下头,吻在了他的嘴角,笑了笑。
「贺知年,下辈子再见吧。」
贺知年紧紧抓住我的手:「沈幼,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