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北京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
离开陆行止的心情,却和当初离开江旭,完全不同。
痛楚难当,实在舍不得,像是被人摘走了心脏,整个人都空了。
陈东在几天前给我打过电话。
他说江旭的现状很糟糕。
几年前我结婚时,他和徐绵绵就彻底分手了。
但两年前,徐绵绵却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回来找他。
直接甩给江家一份亲子鉴定书,说那孩子是江旭的。
江家人当然不信,又去做了亲子鉴定。
确实是江旭的孩子。
因为孙子的缘故,江旭的父母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江旭却不肯。
他只认孩子,不肯娶徐绵绵。
徐绵绵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就这样鸡飞狗跳地闹了两年。
直到前不久,徐绵绵彻底崩溃,将当年种种全都和盘托出,然后,再一次一走了之。
原来,当年江旭对我恨之入骨的一切,都是徐绵绵杜撰算计的。
我从没有给徐绵绵发过所谓的亲密照片刺激她。
徐绵绵闹着自杀,都是自己设计的,目的不过是让江旭回到她身边而已。
从头到尾,我,洛笙,都是最无辜最无辜的那个人。
陈东说,江旭当时都快疯了。
后来,他整个人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公司不去了,孩子也不管了。
没日没夜地守着叫雪团的狗,念叨着要等我回来。
陈东曾试着问我,要不要回去劝一劝江旭。
「陈东,我就要死了,管不了别人了,不过,你可以转告江旭一句话。」
「什么话?」
「洛笙在二十六岁那年,就在她爸爸的墓前死去了。后来活下来的洛笙,是属于陆行止的,她的心,也是属于陆行止的。」
「你让他忘记洛笙,忘记过去,向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