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动,连枝共冢。
漫长的成亲礼后,我终于坐上了床榻。
明明我已经成过两次亲了。
却仍旧紧张得手心冒汗,太子师兄行礼时亦丢脸的红绸带都忘拿了,直接牵上了我的手。
明明少时他曾夸下海口,娶我时,他一定是最得体大方的,出丑的一定是我。
心口像是藏了只兔子般,跳上跳下,我为了缓解紧张,抓了颗红枣随便地塞进了嘴里。
突然门口一阵嘈杂声,屋门被推开,就听到脚步声。
我慌乱得更紧张了,整颗枣囫囵地吞了下。
「咳咳!」小手捂在胸口,我咳嗽的心肝脾肺肾都快出来了,眼泪狂飙。
红盖头被无意间扯下,就瞧见太子师兄手执着撑杆懵逼地望着我。
身后还有懵逼的众人。
「你们都下去吧!」男人儒雅的嗓音响起,那群看着好戏的人不舍地走了出去。
才刚走,就瞧见男人无奈地笑了笑,递上了一杯酒。
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我顺顺气。
我接过杯子,放在唇边,一口给它就喝了个干净。
男人更加懵逼地望着我:「初初,那是合卺酒,要交杯的。」
他坏坏地笑了笑,将我扯进了怀里,温热的唇覆盖上我的薄唇,肆意地掠夺。
「不过,这样喝,也不错。」
哪里不错?
他抢我的气,我都快被憋死了。
我耷拉着小脸。
一时间想起了年少时,这个人本就是个无赖,也是这般抢我糖葫芦的。
还说这样的糖葫芦更甜。
我花钱买的糖葫芦,每次我最多只能吃上一颗。
全进了他的肚子,一个太子,天天哭穷。
我正要跟他好好地算算账时,突然窗外一阵欢闹,推开了窗子,窗外的夜空里一颗焰火飞上了天。
银光乍破,成了一朵好看的花,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及笄快乐。」
男人温柔儒雅地从身后环抱着我,下颌放在了我的肩头,声音有些失落。
「对不起初儿,这焰火让你等了三年,对不起,若非我,你也不至于……」
焰火结成片,明媚了整个夜空。
我瞧见今夜的天,与之前全不一样。
明媚的月亮旁,繁星也闪烁得耀眼。
「没什么!」我浅笑地捂住了男人的嘴,「师兄,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告诉他们,陛下要放你出来了,结果陛下就放你出来了。真的,仅此而已。」
「不过倒是有个诗人误人子弟,说什么月明星稀,害得我以为月明星必稀,月亮和星星不能在一起,白白地难过了三年。」
我眨了眨眼睛原本想活跃下气氛,谁知一个回头,头上的凤冠与他的冠冕莫名地勾缠在了一起。
「我来拆、我来拆,你别动!」我懊恼地伸手去扯珠穗,都三婚了,还是这般莽撞,丢人。
男人狡黠的一指头敲在我的额上:「三年过后,初儿原来这般急了!初儿,你可知,在咱们大晔,成亲夜摘下发冠可是要立刻办正事的!」
「正事?」我一手扯着吊穗,一边歪着头疑惑地望着他。
结婚三次,头一次听说。
男人轻轻地吻在我的额上,温柔地拔下我发髻上的簪子和凤冠丢在桌上,唇角勾笑,拦腰将我抱起。
轻柔地放在床榻上,眸底带着不怀好意。
「对,正事,就是很正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