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的前一天,是我的生日。
付衍给我买了一个蛋糕,上面插上了蜡烛。
场面又诡异又悲凉。
灵堂空荡又阴森,我听着他轻声给我唱生日歌,我看着他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我看着他许愿。
朝朝,我后悔了。
朝朝,你回来好不好?
朝朝,我们结婚吧。
可是怎么会有人回应呢?
从他无数个不归的夜晚,从他和白暮暮令人恶心的夹缠不清,从他的朋友们拿我做笑柄,从他放任我被网暴,从他无数次的漠视和想当然……
无数失望累成了山,重重砸下来,送来了我的死期。
从我开车闯下悬崖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再无可能。
付衍付衍,我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他守着我的棺材,开始一首一首地给我唱歌。
唱得嗓子都嘶哑了,最后甚至都咳出了血,可他还在执着地唱,仿佛童话里那只被穿透心脏的夜莺。
我冷眼旁观,怕是这一晚上过去,他嗓子也彻底毁完了。
唱到最后,他唱起了最开始那个母带里的歌——
我浑身都战栗起来。
我想起来为什么那天在酒吧我会认为是和他第一次相遇了!
那天我匆忙地追过去,却见到他们抱在一起,是那样地契合又甜蜜。
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
为什么认不出我?
我踉踉跄跄地跟了他们一路,看着他们羞涩地牵手、接吻……回去后我就发了高烧,醒来后把什么都忘记了。
直到再一次在酒吧相遇。
直到他对我伸出手。
直到再一次万劫不复地,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