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了,已经把我逼到这份上了,「他」却还不知足,竟跟那些人一起来逼我立后生子。
我听着「他」嘴里口口声声的明君贤主,第一次生了恨,我想揪住「他」的衣领告诉「他」,去他娘的明君贤主,我只想要「他」,若做昏君可以得到活生生的「他」,我一定去做有史以来最昏的昏君。
可笑的是我不能,我得做个明君,只有做了明君,我的名字才能跟「他」这样的能臣一起放在史书佳话里。
我们的名字已经不能一起刻在玉蝶上,总得在史书里肩并着肩。
赵萍萍是我从南疆带回来的苗人,因缘巧合救过我一回,我一直带着他,是因为他虽是个男人,却一直作女装打扮。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幻想什么,只是有时不自觉地,就会对他吐露两句。
若另一个人肯,若另一个人肯……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把他推了出来,看着林知节眉头紧皱急言反对的样子,我知道我是疯了,我疯得整整笑了三个月,万一呢,万一那些反对里有一丝嫉妒呢?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要这么疯疯癫癫过下去的时候,老天爷大约是看我可怜,居然送了我一份天大的礼。
「他」真的是她,「他」竟然真的是她!
那十二个时辰,我站着也高兴,坐着也高兴,喝水也高兴,吃饭也高兴,就连拉肚子都高兴。
这真的是一具女人的身体,是我娶了她,也不会让她屈辱,让世人觉得她误入歧途的女人的身体。
这个诱惑太大了,大的我自动忽略了她又找到了人生另一个奋斗的目标。
我开始耍无赖,我不敢召她进宫,我怕她随便求我两句我就妥协,谁叫她的计划听着,我最少十年间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最糟糕的是,这十年里她一定会催我生孩子,她有洁癖,这跟直接绝了我的希望有什么区别?
结果我又输了,她说那蛊叫心意相通,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会中,这种诱惑,我如何忍得住?
其实那晚去之前我就知道我赢不过她,我只是想多撑一会儿,激得她至少不要为了江山社稷,把我当成种猪催。
可我忘了,她继承林家的,只有那些傲骨胸怀,至于世间大多数的规矩,在她眼里不过是放屁。
所以我得到了这辈子最珍贵的回馈。
有了这份回馈,做这个劳什子贤主就做吧。
林知节,我从不是个好人,是你送了天下一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