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萧无咎往这儿送了封信,阿星和我说他是知道我活着的。
阿星问我要不要看,我说看吧。
萧无咎在信上画了一只小兔子的蜡烛,那是我学会做蜡之后第一个成品,当夜点的时候我俩还颇为舍不得,他同我说这辈子都会记得这根蜡烛。
萧无咎在信上说,人总是不知足的,有一样就想要另一样,得到了另一样便后悔,想要从前的那一样。他后悔,却知道没有回头路,往后余生,他都欠我。
沙比。
不如不看,我揉了纸,随手丢到地上。珍珠如临大敌,呜喵地叫了一声,伸出毛茸茸的小拳头去拍那团儿纸。
「你俩倒是惬意。」
珍珠如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就蹿出去跳到了大哥怀里,十分谄媚地又喵了一声。
我心里本想说,你可算回来了,可急死我了。
嘴上却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可恶,十足的小媳妇做派!
他揉了揉珍珠的小猫头,又笑着看过来:「去辞官了,陛下不让走,扣了我一个月说叙叙父子情。」
???
「父子?」
「是啊,叶娘未婚有孕,有的是陛下的子嗣。可当时王家揽握大权,叶娘若进宫便是必死。」
我目瞪口呆:「所以萧将军是替陛下背锅?」
「确实,换子一事也是萧将军提的。」
「那萧无咎,还真是可怜。」
爹不疼,娘不爱。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祝元瑾要杀你了?」
「懂,怕我知道得太多。」
大哥笑弯了眼:「放心,我收网了,她跑不了。」
珍珠此时从他怀里挑出来,高高兴兴地往它平日吃饭的地走了。
「听说我不在珍珠吃不下饭,你每顿能吃两碗?」
阿星这个大嘴怪!
我嘿嘿两声:「萧大人莫怪,要怪就怪伙食实在太好了。」
大哥负手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曲指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吃就完了。」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辞官,也没有问朝堂上的风风雨雨同他有什么关系,更没有问祝元瑾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收拾了几日家当后我俩便去了南方游玩,他说从前我没见过的,往后都要去看一看。
我同他说,我是周幸尔,一无是处平平无奇的路人甲,史上最没用的穿越女。
萧肃说:「幸而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