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借此解除婚约,免去元黎被砍头的命运。
但我悲哀地发现,历史的方向我永远无法扭转。
奸臣佞臣,要他三更死,绝不会留到五更活。
第一次尝试回忆,搜集证据时,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所有头绪和文书都不翼而飞。
我也莫名其妙地腿断一月。
于是我以己身性命英年早逝、来世轮回世世早夭作为交易,换取元黎此生不入断头台。
南翘很有灵性,她扯来一张教堂登记的牛皮纸,虚晃一枪,说是我们的婚约证明。
她知道,仅仅是南翘与我有瓜葛,不足以让元黎动怒,彻底放下与我的这桩婚事。
真正让元黎动怒的,只有是南翘遇人不淑。
南翘要我说想要妻元黎,妾南翘,享齐人之福,营造出浪荡不堪的样子。
只有这样对南翘不好,才会叫元黎真正恨我入骨,减免一分因为拒婚而带来的伤心难过。
我与南翘配合得极好,她是我最有默契的盟友。
我们骗过了天下人,终于将那纸婚约堂而皇之地撕得稀碎。
但是南翘遭了天下人耻笑,我永远落得一个卑劣小人的下场。
轨迹仍旧在继续,它厚重又顽固,又一次驶向了抄家送上断头台的那一刻。
那天我张望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元黎。
也是,我在她心里早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哪里有来送我的道理。
也好,她就该与她的心上人和和美美地过完此生,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至于我是谁,不必劳她记得。
可是我也有执念,我也想要自私一次。
南翘像是上一世一样,顶着所有的压力前来送行。
但是这次,她送的不是元黎,而是我。
我终于觉得委屈,汲汲营营两世不得善终,走向相同结局,所做的一切的努力,我的心上人都一概不知。
我将那封信交给了南翘,托她交给元黎。
那是我提笔想了又想,反复斟酌下写下的。
我嘱咐南翘,要十年后再将这封信给元黎。
那时候,元黎该有和乐安稳的一生了,所有随着这封信而到来的心绪,也尽可以随风吹散了。
元黎,我失之交臂,娶而未得的妻子。
请你一定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自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