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空了的库房里,我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
再醒来,外面天高云淡一切都平静了。
如果不是被刻意冲刷过湿漉漉的街道,以及门头上溅洒的血迹,我都要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几日后,圣上下了圣旨,立五皇子为储君。
我很意外又不意外。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五皇子成了最后的赢家。
「最厉害的是圣上,假装生病,就试出了三个儿子和一群乱党的忠心。」说书的汪先生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柱子刚学会的词,在这里算是用上了。
我瞪他一眼,柱子讪讪然闭嘴。
「没事,自己人讨论,不会传出去。」汪先生道,「二皇子也死了,蔡首辅等一干人等都被关去都察院了。」
汪先生说着,扫了我一眼。
「赵东家是不是想问萧大人?」他意味深长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
「萧大人没有。不但没有,他还高升了。」
我不敢置信,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萧绒其实并不是二皇子的党羽?
怎么会这样,他和他的岳父不是一条战线吗?
我彻底糊涂了,事情和前一世完全不一样。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中我又回到了前世,瘫痪在床,房里总是我一个人,但却总能感觉到窗外有人,我问是谁在外面,可永远都没有人答复我。
我从梦中惊醒,这次竟也看到窗外有个人影。
「谁?谁在外面!」我问道。
「姐姐,是我。」萧绒隔着窗户喊我,我推开窗户,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有事?」
他瘦了很多,锦绣华丽的衣袍显得过于肥大,并不合身。
「姐姐,」他红着眼,声音哽咽一如两年前他离开我时的模样,「能不能让我进门,我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