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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尽

长夜尽小说

长夜尽

佚名 / 著
短篇 已完结
这里为您提供正在热推的由“佚名”大大原创的以魏青青陈锋为主角的现代言情小说长夜尽全文阅读,目前这本小说正在这里持续更新中。《长夜尽》主要讲述了魏青青去参加老公的庆功宴,老公感谢自己的母亲和女助理,却句句不提她这个妻子,魏青青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离婚。
来源:黑岩故事会 更新时间:2023-12-07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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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善被人欺

我偷偷去了老公公司的庆功宴,想给他一个惊喜。

满眼崇拜地看着我的老公陈锋站在台上激情演讲。

“感谢我母亲的养育之恩,感谢各位同事的辛勤付出,最感谢的……”

他顿了顿,似乎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也激动地看向他,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不等我站出来,就听到他说。

“最感谢的是我的助理,冯茜女士,她在我身边的日子,真的给了我很多的支持和帮助!”

我看到前面的女人在掩嘴浅笑,她的白色鱼尾裙和我撞衫了。

所有人都开始起哄,“表示一个!表示一个!”

陈锋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可不能亵渎我们的冯大美女!”

他的理由竟只是不敢亵渎,而不是他已有家室。

冯茜满面羞红,烟波流转,风情万种地上了台。

“表示就表示,又不是玩不起!”

她微微一笑,上前拽着陈锋的领带,吻了上去。

台下众人突然噤了声。

耳边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我再反应过来时,台上的两人已经下来了,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前。

冯茜挑眉,上下打量着我和她同款的裙子。

“这位太太看着面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没搭理她的挑衅,直直地看向了陈锋。

他有片刻的心虚,拽着我的手去了露台。

露台夜风寒凉,他却对我的寒颤熟视无睹。

他点了一根烟,“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不来的话岂不是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他不耐烦地吐了一口烟圈。

“那只是逢场作戏,给大家活跃一下气氛罢了。你还当真了?这么不依不饶的像什么样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听他这话的意思,我要是不原谅他和别的女人亲嘴,就是我不识大体,玩不起。

“庆功宴可以带家属,你为什么没通知我?”

陈锋皱着眉头,“家里离不开你,我想你也没空!再说,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了么……”

心中禁不住冷笑,眼泪无声无息滑落脸颊,滴在微凉的手背。

他是嫌弃我,觉得我只配在家里给他当老妈子。

这时,里面有人叫散场了。

“你等等我去安排一下,一会一起回去!”

但这一去,他再也没回来。

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婆婆起夜。

她满脸不悦。

“我就说没有父母的女人不可靠,深更半夜谁知道去哪鬼混了?”

“明天我一定告诉阿锋,好好管管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

“还不快过来给我换一下尿不湿,杵在那当门神呢?”

我担心深夜她的大嗓门扰民,耐着性子上前给她换洗。

回到卧室躺下已是凌晨一点。

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一晚起来伺候婆婆起夜两三次。

陈锋一夜未归,也无半条信息。

他有空送女助理。

却吝啬跟我哪怕只言片语的交流。

刚开始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我们甜蜜恩爱。

只是晚上到了兴头处,婆婆如同闹铃般叫嚷着要起夜。

久而久之,他兴致大减。

我越来越像他家免费使唤的老妈子。

我也曾反抗过,建议找个护工或者保姆来照顾婆婆。

但他总有一堆说辞等着我。

“青青,我妈独自带大我不容易。我们夫妻一体,你先受累替我尽尽孝道。等公司上市走上正规,我就回来和你一起照顾妈。”

彼时,陈锋对我的付出还很认可。

但后来他却视而不见、认为理所应当。

我哭过、闹过。

“你在家做全职太太多舒服,你能不能不作,让我省点心?”

婆婆经常抱怨。

“结婚这么多年,别家都抱俩了,你这肚子连个响也没有。”

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能生出来的啊。

“魏青青……”

婆婆的声音传来。

我撑着昏沉沉的脑袋,条件反射般坐起身。

婆婆躺在床上颐指气使。

“我要吃油焖大虾。”

午饭刚做好,陈锋回来了。

跟他一起的还有昨晚的女助理,冯茜。

陈锋有片刻的不自然。

他摸了摸鼻子。

“茜茜说来看看咱妈。你,你昨晚怎么回来的?”

茜茜,叫的真特么亲热。

我不愿再粉饰太平。

“昨晚你去了哪?和她过夜上床呢?”

陈锋心虚地压低声音。

“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她喝多了,我只是照顾她而已。”

“孤男寡女,全天下的人死光了,非要让你这个有妇之夫照顾?”

婆婆爽朗的笑声传来。

我都忘了多久没听到她的笑声了。

她面对我时总是不耐烦和责骂。

“工作那么忙,还惦记我这个老太婆,有心了!”

“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不知以后便宜谁家小子。”

冯茜低声哄着婆婆,远远看去,仿若母女。

我说今早为何婆婆点名要吃油焖大虾、松鼠桂鱼、红烧排骨。

合着是诳我给渣男贱女做饭呢。

还未动筷,婆婆又将我叫了进去,让我给她剥虾。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笑眯眯探头看着外面。

心思浅显直白得直扎人心。

“锋哥哥,这个虾好油,你能不能帮我剥?”

陈锋有点犹豫。

“我不会,平时都是青青剥好给我。”

“要不我叫她过来给你剥?”

“哦,那还是不用了。人家只想吃锋哥哥亲手剥的。”

冯茜的声音娇嫩腻人。

“要不我现学一下,给你剥。”

“锋哥哥最好啦!”

他们旁若无人、亲密有加。

原来陈锋不是不会,是我不值得他放下身段。

“魏青青,来,给我换一下裤子!”

我心中虽然悲愤,但习惯使然我伺候婆婆换下纸尿裤。

路过客厅,正好看到冯茜指着虾,一脸挑剔。

“做虾不挑虾线,恶不恶心,这还怎么吃?”

陈锋立刻阴沉了脸,摔了凳子指着我。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天天供着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家里的?连个饭都做不好,废物!”

“咣当”。

婆婆也将油焖大虾的盘子扔在地上。

那一个个虾头对着我,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无能和卑微。

多年聚集的伤心、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抬手一甩,将装有婆婆排泄物的纸尿裤甩到了冯茜头上。

不偏不倚,正好兜了一头。

未消化的黄汤沿着冯茜的脸滴滴答答,掉进身前的餐盘中。

冯茜闭眼尖叫,上下跳脚,拽下头上的纸尿裤胡乱一扔。

正正好,甩了陈锋一脸。

这下正好,两人挺登对,谁也别嫌谁。

两人争先恐后往卫生间冲去。

谁也不让谁,愣是堵在洗手间门口互相对着干呕。

“魏青青,你干什么?还不赶紧来收拾,恶不恶心!”

婆婆捶着床,疾言厉色骂着我。

“恶心?”

“我能有你儿子婚内出轨恶心?还是有你当我面拉皮条恶心?”

我发疯一般将桌上的菜碟子全扫落在地。

粗略清洗出来的陈锋,彻底被我激怒。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个疯子!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

心一点点沉下去,冷下去。

这个我曾经爱如骨髓的男人。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强烈的憎恶与嫌弃。

声音冷如冰霜,“如果我妈气出什么好歹,我不会放过你!”

四年前的我,肯定不会想到今天。

曾经那个将我护在身后,告诉我别怕的男人。

那个曾因为我说荷花美,半夜采荷送窗边的男人。

那个曾经承诺要给我一个属于我俩温暖家的男人。

……

有一天,会恨我厌我如斯。

“离婚,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贱人,白耽误了我家儿子四年!”

我掏心掏肺、无微不至伺候了四年的婆婆,也巴不得我赶紧滚蛋。

我真是一个傻瓜,十足的大傻瓜。

密密麻麻的痛裹挟着我,脑子嗡嗡作响。

我紧要双唇,绝望又倔强地盯着他。

“离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锋似未料到我会亲口说出这两个字。

从洗手间出来的冯茜,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离,现在就去,没了你这个累赘,我儿子能娶个更好的。”

婆婆边说,边瞟了眼冯茜。

如此迫不及待。

我转身回到卧室,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证、结婚证。

“走吧,现在去领离婚证!”

见我动真格,在冯茜期盼的眼神中,陈锋端着身子下不来台。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后悔,像狗一样来求我!”

“就算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不会了,这次再也不会回头了。

我曾经爱他如命,只是因为我贪恋他曾给的那丝温暖。

我无父无母,从小就是个孤儿。

在孤儿院被领养了三次,又都被弃养。

小朋友们都嘲笑我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上学后,内向孤僻的我,成了霸凌者们欺负的对象。

他们知道,无人给我撑腰。

一次,霸凌者们将我逼到偏僻处。

他们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想要整死我。

绝望之际,陈锋如同盖世英雄,从天而降救了我。

高中毕业外出打工,被顾客刁难。

宿缘般,陈锋再次出现帮我解了围。

昔日青涩的少年已长成英俊的青年。

两次的救命之恩,让我难以自拔爱上了他。

我小心翼翼靠近他,温暖他。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们交往、结婚,顺理成章。

我以为往后余生会幸福。

但命运总也见不得我好。

刚结婚三个月,婆婆中风半身不遂躺在床上。

我的噩梦开始了。

刚开始,陈锋担心他妈一时无法习惯,不放心别人照料。

后来,陈锋他妈离不开我,请护工又费钱又不仔细。

三年多时间,我基本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每疲累时,总想忍一忍就过去了。

现在的辛苦是为了我们的小家未来更好。

并不是所有付出的善意都会有善果。

看着窗外后退的白杨。

阳光那么明媚、那么温暖,我的心却一片冰凉。

副驾驶上的冯茜,打开了化妆镜,细致描绘着眉毛。

当年我和陈锋领结婚证时,他还没买车。

我俩挤在公交车上,他双手圈着我,死死帮我挡着周围拥挤的人群。

“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先买车。这样我的青青就不用再受这种拥挤之苦了!”

如今,我们是有钱,有车了,但是坐在副驾驶的不是我。

那时拥挤的公交车,终点是幸福的门。

如今,宽敞的私家车,驶向的是我们的分离。

“阿锋,再见!再见,曾温暖过我的少年!”

民政局办事效率挺高。

之前曾听说离婚时,工作人员会劝和。

但轮到我,工作人员却未置一声,大概是看到了陈锋和冯茜紧牵的双手。

出了门,陈锋搂着冯茜,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空落落的。

在这个城市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在这世间,从来都是孤零零的。

夜晚,我躺在小宾馆的床上,整个人放松、空洞。

婆婆打来电话。

“死哪去了?水性杨花这么晚不回家!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她兀自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

我突然提高嗓门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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