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婳浑身发冷。
她想甩楚应洵两巴掌,又想抢过刀跟他争个你死我活。
楚应洵在羞辱她,用最下流,最阴恶的手段,让她在脱光和死之间做个选择。
“快点,我没那么多耐心。”
楚应洵催促,冰凉的刀身拍了拍林瑾婳的脸颊,满眼玩味。
红衣落地,湿淋淋的身体在并不温暖的屋内,微微发抖。
“脱光。”
楚应洵笑,不依不饶,像是只为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林瑾婳盯着楚应洵腰腹上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咬着牙把肚兜也解开。
早知道,刚刚就该剁了这条野狗!
满身的青紫红痕,脖颈手臂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林瑾婳的后背,前胸,腿上,全是楚应洵昨夜留下来的痕迹。
这人性子恶劣,床上折腾起来也像是随时随地你死我活。
但光着身子也比穿着泡过湖水的衣服要暖和。
楚应洵挑了挑眉,十分满意林瑾婳那屈辱模样,抬手扔了个瓷瓶过来,笑眯眯道:“这是金疮药,包扎你总会的吧?”
林瑾婳一愣。
楚应洵毫不客气的摊开肩膀,撑在被褥上大大方方展示伤口,含笑看她。
林瑾婳拿着金疮药,头发却一根根竖了起来。
楚应洵带着药!
他知道今夜有人会来刺杀他?
那留在紫竹院,甚至腰上这条看着极其凶险,却又没有伤筋动骨的伤口,也极有可能是楚应洵故意的?
为了什么?
林瑾婳没有医药箱,又不敢出门找伯爵府的人拿,最后剪了自己的一件里衣。
“我处理的不够,如果可以,你最好之后找大夫再看看。”
林瑾婳坐在床榻边的脚凳上,边上解药边叮嘱。
楚应洵随意的在伤口上摸了一把,果然止血了,手艺还不错。
“死不了就行。”
“伤口太长了,这几天不要沾水。”林瑾婳皱眉,不想管楚应洵的死活,但还残留着部分医德。
“听着倒像个大夫说的话。”楚应洵笑。
林瑾婳手上一顿。
小时候她最爱扮成药童模样跟着外祖出诊,外祖也曾夸过她对医药的悟性,夸完还会叹气。
她不是男子,所以习不得武,学不了医,十来岁开始就只能学习女子该做的事,嫁进伯爵府后更是被道德与礼教困住,一辈子都只能围着这一片小小的宅院打转,看不见外面的天地。
“好了,趁着天黑,你可以走了。”
林瑾婳把最后一截布绑好,确定不会轻易松开。
她新婚夜把楚应洵拉进床帐,也只是为了上辈子的孩子,如今已经种下了因,很快就能结出果,她就不想再跟楚应洵有半分牵扯。
手还没从楚应洵的腰腹上离开,又被一把抓住。
林瑾婳一惊,抬眼看过去,就见他目色被烛火照亮,邪肆里无端冒出野性的欲念来。
“大夫,光治这里可不够。”
手被楚应洵带着,从腹部上的伤口往下……
滚烫欲念让林瑾婳的脸腾的一下热了,有些不可思议:“你受伤了!”
楚应洵十分好心情:“你很担心我?”
“你爱死不死。”林瑾婳被眼前人这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被他玩弄了一整天,就是泥人也带出了三分火气,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骂道:“你不知廉耻!”
这话惹的楚应洵又笑了声:“你要不要看看自己?”
林瑾婳脸色一白。
她的模样也没比楚应洵好到哪里去。
手被楚应洵束缚着,林瑾婳动弹不得,打不过骂不过,偏偏他又恶劣轻佻,咬着林瑾婳的手指,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