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回府的宋清溪突然在身后不远处唤了一声。
她有些急切地走上前来,将我拉到身后挡住,朝陆循礼道:「郎君今日怎么回府这般早?可是妹妹冲撞了郎君?我代她向你赔罪,妹妹年幼不懂事,又是初来府上陪我,难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望郎君勿怪。」
陆循礼有些好笑,「我只是顺路给她指个路,哪来什么冲撞不冲撞的,你倒是个护短的。」
「郎君辛苦了一日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与妹妹叙会儿话再回去。」
陆循礼应下离开了。
宋清溪的脸色当即就黑了,她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进屋,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宋书妤,你可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竟然趁着我不在府上伺机接近郎君,若是叫他发现了我们的事,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捂着脸红了眼,「嫡姐,真的只是个意外,我只是去花园里透透气,没想到会迷路遇上姐夫。」
「你还狡辩!」
「方才郎君看你的眼神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定是对他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否则他怎么可能亲自送你回来!我告诉你,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还怀不上,便给我滚蛋,我自会找个听话的来替你!」
我呜咽着轻轻哭出声来,「嫡姐,我知道错了,我会乖乖听话的。」
我认了错,宋清溪也暂时消了气,但她之后对我算是严防死守,无论她是外出还是做什么都必须把我带在身边,绝不给我单独见到陆循礼的机会,以至于我一直都没在白日见过陆循礼。
夜里,陆循礼问我:「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我迷迷糊糊道:「外出,参加宴会,郎君不是知道的吗?」
他的动作越发急狠,逼得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一夜,宋清溪在房门外咬破了粉唇,掐烂了掌心。
然后第二日我被她命杏桃狠狠打了一顿鞭子。
陆循礼白日要上值,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小厮都被打发得远远的,没人能听见这毒辣的鞭子声,更没人能听见我痛苦的哭喊声。
这样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我熟悉无比,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可是我依旧无法隐忍适应,实在是太疼了,便是叫出声来依旧不能削减丝毫痛苦。
宋清溪为了听我的痛哭,特意不堵上我的嘴,任由我惨烈地哭嚎。
一顿鞭子叫我后背皮开肉绽,但她还不解气,她要杏桃用盐水给我擦拭伤口。
这一次,我叫得实在太大声了,她用抹布塞住我的嘴,在一旁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我的狼狈。
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浑身早已被汗打湿,湿发贴着额角冰凉凉地直冷到我心里头去。
我就这样被她不管不问地扔在房间里一整夜,高烧险些将我烧了个半死。
迷迷糊糊中,我梦见了一些事情。
一些尘封已久,却依旧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