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到以前了……”
他说着，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情不自禁地想要抬手去摸我的脸。
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但我避开了。
“请你自重，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
“不，软软你相信我，其实我跟林雪儿不是的，是她说她是M集团老总的女儿，能帮我完成学业，我才……对不起软软，你相信我，其实我并没有对她动心，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从未改变！”
他似乎很急于解释，脸都憋红了。
可我听了这些只觉得恶心。
“褚晨宇，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些话，你不为自己感到羞愧吗？”
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凝视着我，突然重重地扬手扇到了自己脸上。
“对，是我混蛋，是我该死！”
“是我对不起你，我们走到今天都是我的错！”
他一下又一下地打着自己，嘴角都渗出了血。
换以前，我就心疼了，可现在我看着他以近乎自虐的方式乞求我的原谅，心里却波澜不起。
“软软，我真的很想和你回到从前，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不知道，自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真的！”
“之前是我不能接受你在我心里美好的形象破灭，才失去理智做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事，求你原谅我好吗，我愿意用尽一切方式补偿……”
可下一秒，他突然生生呕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是的，我们家族的秘术，在今天，彻底失效了。
16.
我在医院看到褚晨宇的时候，他已经被用上呼吸机了。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报仇后的痛快。
就像他们说的，糟蹋别人真心的人该吞一万根针，而褚晨宇，如今也算是自食其果。
“你应该很好奇我的脸是怎么好的吧。”
我走到他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睫毛动了动，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我奶奶家吗？我奶奶脸上也有一道和我一样的疤，我那时候就告诉你，我们家世代相传一种秘术。而这种秘术，就是可以用女子的容颜，换取心爱之人的生命延续。”
“你没猜错，当年你的那场病突然痊愈，就是因为这个。我曾经，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迎着他震颤的目光，我垂下眼睛，轻轻地笑了：
“高中时候，我很期待每周五晚的放学。因为你总会骑车跨越大半个城市来见我，我隔着人群看见你对我笑的眼睛，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想将时间定格。”
“我记得你不能吃辣，可为了迎合我的喜好，你每次吃火锅都点纯辣的锅，总是把你自己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那些很小的事，我却记到现在，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世界给我的一点温暖。”
“我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跑进婚纱店里，店员看着我们穿的校服忍不住感慨，青春真好，校园爱情真美好。那时候你说过，你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的。”
“可我没想到，原来你在意的，只是我这张脸。所以，我后悔了。”
我站起身，将窗帘拉开。
铺天盖地的阳光在这一瞬间全都倾泻进来，将病床上人的脸打得雪白。
“放心，你的医药费我都已经替你付过了，这昂贵的ICU病房，将成为你最后的归宿。”
褚晨宇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很费力地想将手指抬起，却最终又重重跌下。
他眼神纷乱地看着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我只是弯下腰，最后替他掩了掩被子，转身离开。
17.
后来，我听说，林雪儿在得知褚晨宇患病后就跟他发消息说分手了。
同学们组织探望活动，她也总是借故不去。
我听到这些只是觉得可悲。
有时候，天道就是一个轮回。
你践踏了别人的真心，那么也会有一天，有个人来践踏你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