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已经如前世一样倒在了老家门口的草垛上,额头上满是鲜血,嘴唇冻得发紫,还在喃喃念着:
“奶奶,奶奶,我错了,我不该偷吃罐头……”
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我疯了一样冲过去,紧紧抱住她瘦小的身体。
奶奶迷信神婆,而我生下来八字就被算为祥瑞,是福运女,能旺全家人的气运,所以他们才对我态度比较好。
可妹妹就不一样了,由于被嫌弃占了“弟弟”的位置,她至今仍是黑户。
如今已经七岁,却因为户口问题没法上学,在奶奶的非打即骂下度过童年。
从小,妹妹就最依赖我,我上学期间,她每天翘首以盼,在日记本上歪歪扭扭写下我教给她的字,就只有“姐姐”,“谭妍”几个字。
于舐犊之情上,父母也没给过她几乎一丝一毫的温暖。
“开门!”
我猛踹着屋门,大喊大叫,终于等到奶奶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在外务工的父母也赶回来了,看着妹妹在我怀里的样子,他们先是一愣。
我说:“妹妹受伤了,我要带萍萍去医院。”
当我冷着眼看向奶奶时,她回来看到妹妹昏迷的样子,勉强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我的萍萍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贪玩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她颤巍巍抚摸上妹妹的额头,又迅速拿开了。
“祸头孩子哟!都摔见血了,大过年的真是不吉利。”
我冰冷地反驳,“奶奶,你是老糊涂了还是眼瞎了?一个小孩贪玩能把自己摔成这样?明明是锐器砸的!”
我爸登时怒了,上前就抡起胳膊抽了我一巴掌。
“你个臭丫头,怎么跟你奶说话呢?好好说话!”
而我妈抱着昏迷的妹妹在炉火旁边,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