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发现,从天工营到案发现场的车辙子印和马蹄印,越来越浅。”
说到这里,吕奕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吗?”勇武侯秦岩一脸懵懂的问道,很多官员陷入了沉思,林相已经目光璀璨,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我就是需要这样的捧哏,不然一个人表演多无聊啊!”吕奕暗暗给秦岩点了个赞。
“这说明,马车上拉着的东西,越来越轻!”吕奕斩钉截铁的道。
“对对对……如果马车上的东西没有变轻,车辙子印不会越来越浅,马蹄子印只会因为马匹越来越吃力,变得越来越深。安王殿下,你真是太聪明了。那为何马车上拉着龙枪,会越来越轻呢?”
秦岩刚有种被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很快又陷入了迷茫。
“因为马车上拉的,并不是龙枪!”说话的,是大理寺卿。
他现在对吕奕是从刚开始的生气和不以为然,到现在的佩服,所以不介意给吕奕当一次捧哏。
“原来如此!”
“马车上拉的不是龙枪,那是什么?”
“安王殿下,是什么?”
文武百官的求知欲爆棚,有些聪明的人已经想到了什么,但识趣的没有抢风头。
“冰块!”
吕奕吐出二字,声音行循渐进的提高。
“冰块在运输的过程中,不断化水。故而从天工营到案发地点,一路留下水迹。冰块化水,马车的重量减轻,故而车辙子印和马蹄印不断变浅。”
“原来如此,安王大才啊!”
“安王智慧,让下官五体投地!”
溜须拍马的功夫,又开始展现了。
吕奕虽然讨厌这样人,但很享受他们的语言艺术。
赵家的人,基本哑火了。
梁王还是不服的道:“就因此就判定车上拉的不是龙枪,也未免太武断了吧?”
“那梁王倒是说说,车上拉的不是冰块,是什么?”秦岩瞪着梁王。
梁王支支吾吾,鸭子死了嘴还硬,哼道:“那也有可能是路面的问题,不同的路面坚硬程度不一样,车辙子印和马蹄印自然不一样。至于水吗,说不定是太热,运输的军队一路浇水,毕竟是从天工营出来,去过那里的人都知道,那里就是个大火炉。”
很多人鄙夷梁王强词夺理,但也说得通。
吕奕决定让他闭嘴。
高声说道:“的确,就这般判断马车上拉的不是龙枪,的确有些武断。但是,当我看到被丢弃的木箱之后,我就可以确定,车上拉着的不是龙枪。”
梁王针锋相对:“你凭什么这样猜测?”
秦岩怒斥道:“你能不能让安王殿下把话说完?”
“肃静!”
值殿太监狠狠的抽了一下长鞭,大声呵斥。
梁王和秦岩这才闭嘴。
吕奕冷笑一声道:“叛逆已经抢走了龙枪,还半路把木箱丢弃,重新换木箱,是不是有病?”
梁王张了张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吕奕环顾四周,做最后的论断。
“只有木箱没用,才会被丢弃。什么情况之下木箱没用?木箱内是空的!”
“那些人很聪明,他们没有烧毁木箱,怕引起注意,他们把木箱丢到河中,以此隐藏木箱。但终究太过匆忙,距离不是太远,被大理寺的同僚很快找到。”
吕奕和大理寺卿来看了个眼神交流。
“所以,综上所述,可以断定,马车上拉着的不是龙枪,而是冰块!”
“那么,答案就很清晰了。龙枪还在天工营之中,是天工营的人监守自盗,上演了这一出瞒天过海之际。”
“可怜运输火器的将士们,他们誓死保卫的车队,装着的不是龙枪而是冰块!他们恐怕无法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