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心中一惊,心里悄咪咪地嘀咕:他怎么比我还恋爱脑?
轻轻推开他,仰头望着他,发觉他眼中染着湿润,往后退了几步,语气认真的说:“这才几天,你就是说这些话我也不会那么快心动的。”
“我知道”,萧衔薄唇翕动。
他的声音略微低哑,一双温润的眼眸睨着她,过分乖巧。
李妙妙多看了一眼,转身往前走去。
她说:“你就别跟马抢位置了,我把隔壁房间租给你,一个月一百两银子,你愿意出钱就租,不愿意就去寻它处。”
那间房子她一直空着,就是把边边角角修缮好了。
她也会害怕有老鼠经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是这样的心态。
萧衔听得出来,这才是她真正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大步追上去,不带犹豫地回:“租。”
当晚李妙妙就收到了他给的银票,她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交给他,“你自己铺上,被单我等会拿给你。”
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相处的日子。
唯一的区别是角色兑换。
翌日。
清晨雾气朦胧,李妙妙起来的时候,她望着房顶烟囱正飘着炊烟。
她打了一个哈欠,擦掉眼角因打哈欠引出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往厨房走。
一进去就看到萧衔坐在灶台后面,她没太睡够,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带着鼻音:“你都恢复身份了,还做饭呀?”
这话换个人就理解歪了。
萧衔却明白她是指将军的身份,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灶台前拿起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
“将军的身份是对外,对内该做的事不能少,毕竟女子生来并非就应该替男子端茶递水。”
闻言,李妙妙秀眉一扬,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外。
不得不说,在一些事情上面,萧衔的观念跟她不谋而合。
“那你煮着,我去洗脸刷牙。”
走之前,她看了眼灶台后面的柴堆,又得去山上砍柴了。
吃完饭,她把柴刀放到背篓里面,背着背篓准备上山砍柴,李霸天不喜欢去山上,李妙妙便没喊上它。
它不去,有个人可积极了。
见他跟上,她回头疑惑地问:“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处理?”
萧衔微微摇头,随后上前把背篓拿走自己背上,温柔的说:“住在这个家里,家务活自然该有我一份。”
李妙妙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他一下子把活给揽走,她还有点不习惯。
砍树的时候,她就站在边上看着。
萧衔半蹲在地上,柴刀在他手上都变得格外锋利,她在旁边没事做。
嘟囔道:“早知道我带把瓜子过来。”
说着,她把背篓推倒,一屁股坐到上面,翘着二郎腿往四周看去。
萧衔手上的动作没停,他回头看着吊儿郎当的她,语气宠溺:“下次给你拿。”
闲来没事,李妙妙跟他聊天。
“你不着急去风沙城?你是他们的大将军,不过去可以吗?”
她不想他耽误正事。
人有时候挺奇怪的,双方把事情谈开以后,对方说什么话,另一方都能精准理解话里的意思。
“我在从都城出发前,就写信寄往了那边,而且我萧家军队也陆陆续续往这边调,暂时不会有事”,这也是三年前他能在五河县一直平安待着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方便摆在明面上,太子那边也不敢明着搞事,否则也不会有她跟林大郎合作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李妙妙还是觉得他应该先去做正事。
她揪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劝他:“你还是早点过去吧,再说我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不会突然一下跑了,你怕啥呀。”
萧衔推倒树,听到这句话,他眼眸一沉。
这可不好说...
树倾倒压在草上,引起轰的一声,吓飞了四周的麻雀。
突然,不远处响起一道“呼哧呼哧”的声音,李妙妙猛然坐直,她扭头往后面一看。
那张白皙的脸上方才还带着笑容,这一刻彻底僵住。
那清脆的声音此刻颤抖了起来:“萧...萧衔,野猪来了!”
她话音刚落,野猪铆足了猪力往这边冲。
就在她蹭的一下从背篓起来,又太过害怕脚底打滑差点摔倒的时候,萧衔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拿着背篓。
轻轻松松抱着她飞到了树上,将她抱到粗壮的树干上坐下。
温声嘱咐她:“手抓牢树枝。”
李妙妙听话的点头。
萧衔站在树上,李妙妙一只手抓住萧衔的腰带,另一只手抓着树枝,顺便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随后低头注视跑到树下,准备发起撞头攻击的黑野猪。
偏头问男人,“你说,它会不会把我们撞下去?”
萧衔淡然的眸光瞥了眼她抓住腰带的手,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定然道:“不会。”
看着他手上的普通匕首,以他的功夫这头野猪死在一支匕首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前是缺钱才拖回去,现在不缺钱了。
没必要。
“算了,不会掉下去就行了,让它撞吧,正好看看风景。”
一旦情况好起来,她的情绪也特别稳定。
在她转头遥望远处的风景时,萧衔垂眸盯着下面锲而不舍的野猪,眼眸微敛似在思索什么。
近一刻左右,野猪也没把上面两个人撞下来。
它哼哧了几声,在撞完最后一下离开的之际,树上的李妙妙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上从萧衔腰间扯下来的腰带。
她快速眨了眨眼睫,多少有点不敢相信。
由下至上,看着男子敞开的外衣随风微微飘荡,里面那件白色里衣此时透着尴尬。
她头再往上仰,萧衔那边精致的面容染着一抹绯红。
那双漆黑的眼眸带着些许惊愕,萧衔眨了下眼,略显无辜的盯着她。
薄唇轻启,听着有些无措:“妙妙,你扯我腰带做什么?”
这句话太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李妙妙抿紧唇,眯着眼冲他讪讪一笑:“我说野猪拱树的时候,树枝摇晃的惯性导致你的腰带掉落,你信吗?”
萧衔低头看着脚下的一人环抱都不住的大树。
拇指粗粝的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妙妙说是,那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