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身体虚弱,湖水又深又冷,又是突发事故,如果不是他跳下去救她一把,她自己能不能爬上来都不好说。
刚刚,看到他跳湖救自己,她心头一软,三年来,这颗被折磨得快要冷却的心,一下子又热了。
他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心头一寒。
“宋景知,你做作的手段,真是越来越让人恶心了,有本事,你别当着我的面跳啊!”
他满腔憎恶,一身怒气,只觉刚刚那一耳光,下手轻了。
没错,前阵子,他是叫她去死的,她却给自己作出这么一出。
她不由一怔,明白了过来。
他以为,自己是跳湖威胁,折腾他。
果然,他对自己,没有一丝丝的情义。
“不是我自己跳的,是有人把我推下去的!”她不甘心任由他误会。
他一怔,下意识地看了四周,方圆之内,只有他们两人。
“呵!”他冷笑:“宋景知,是鬼把你推下去的吧?”
“哦!”他神色一转,更毒舌:“应该是了,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连鬼都不放过你。”
她的脸涨得通红,随即泛白。
她非常确定,刚刚是有人冲出来推了自己,可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她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真是说不清了。
“谢燕帧,我才不会这么快死了,让你得偿所愿,便宜了你!”她沉沉地说了句。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狠话,她是想回击他的,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了她自己的心脏?
到底,再委屈,她也不愿对他说一句重话。
她艰难地爬起来,背对着她,往回走。
谢燕帧僵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对自己说狠话,竟然一点也不生气,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她倔强地走着,身上的浅白长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露着纤细修长的身影,凹凸的曲线,透着几分弱不禁风,那脚步,也似有千斤重似的。
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水渍。
昏暗的灯光照映之下,他看着,竟有几分揪心。
见她从他的车边走了过去,他眉头一拧,正要走上去,宋景知身体一软,“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瞳孔一张,透出几分薄怒,上前去,在她的小腿上踢了两下:“别再演戏了,我已经看腻了。”
地上的人没有反应,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昏迷了,他心头倏地一慌,将人抱了起来,又是一惊,她这样的一个成人,怎么轻飘飘的?
恨归恨,他还是及时将人送到了医院。
第二天下午,宋景知悠悠醒来,就听到母亲的声音。
“儿啊,你终于醒了,感觉好点了没有?”宋母急切地问道。
她转过头来,就看到眼泪汪汪的母亲,心里就是一疼,万分愧疚:“妈……”她声音沙哑,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