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傅夫人就要涔然泪下。
饶是苏灼,都不好意思继续往下演了,并开始思索,该如何安慰一个伤心的长辈。
却不想。
苏灼还没开始安慰呢,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的傅夫人却如同想到什么了,眼底骤然一亮,转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优雅:“你们还没去民政局吧?”
“那就还没离!”
“至于协议什么的,咱们这就撕了,从此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你还是妈妈的好儿媳!”
欢快的语调,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苏灼的心。
她怎么就忘了这茬?
一时之间,苏灼都忘了演戏,呆愣的站在原地。
这失魂落魄的表情看在傅夫人的眼里,便是“这孩子已经高兴傻了”,不禁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怕,以后妈妈给你做主。这个逆子要是再敢来逼你离婚,我就……”
“我就哭给他看!”
苏灼:“……”
实不相瞒,我现在想哭给你看。
想她这三个月以来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等的不就是这一天?
这个婚,怎么能不离!
“不!”这一刻,苏灼伤心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真情实感。
突然加重的声音太过响亮,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傅时遇仍旧是那漠然的模样,仿佛她们探讨的婚姻大事,与他完全无关。
倒是傅夫人,眼底闪过几分愕然,斟酌再三以后,还是抬手探了探苏灼的额头:“你这孩子,真高兴傻了?”
苏灼:“……”
我没有,别瞎说。
连着深呼吸好几下以后,苏灼这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并开始了挣扎。
抬手揉了揉本就通红的眼眶,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兮兮:“不,妈,我只是突然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我不放手,阿时总能在某一天想起我、再一点点的爱上我……”
“直到今天我才懂,强扭的瓜,真的不甜,我的爱对阿时来讲,是束缚、是牢笼……”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把傅夫人都说的愣住了,随即,又是一阵巨大的感动。
老脸不争气的滑落几滴眼泪,傅夫人连忙再次拉住了苏灼的手,话语间尽是安慰:“好孩子,是不是阿时实在太混账,让你心灰意冷了?”
“他啊,从没爱过一个人,也不懂怎么爱别人,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这么不离不弃,要是连你都不爱他了,他可要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傅时遇竟成了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