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我爹?”
俊哥儿先是愣住,随即猖狂大笑,“莫说陆秀夫了,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敢在这雷州地境上责怪我爹。小兔崽子,莫要给脸不要脸,乖乖跪地叩头,再说下去,本公子可没什么耐心了。”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自是大逆不道。
但赵洞庭却发现,不仅仅他毫不在乎,他后头那些公子哥浑不在意,连周围群众也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看来这家伙的品性在这海康县已是出了名了。
赵洞庭有意试探,故意沉下脸道:“你放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而岳鹏和李元秀两个,要不是被赵洞庭拉着,早过去把这些公子哥揍得半死了。
“大逆不道?”
俊哥儿又是嗤笑,“小皇帝躲在碙州岛,还得仰仗我父亲鼻息,吃我雷州的粮食,我哪里大逆不道了?”
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把大宋皇帝,也就是把赵洞庭放在心上。
古代人也不是个个都将皇帝当成天的,特别是大宋垂危,就更加如此了。
赵洞庭听他这么说,心里稍稍有数,冲着李元秀和岳鹏噜噜嘴,轻声道:“去把他们的衣服都扒了,人绑在马腿上。留两个小厮去给革离君通风报信就好。”
李元秀和岳鹏早就想动手了,听得这话,当即就向前冲去。
冲到那些公子哥近前,两人同时跃起,接连将几个公子哥踢落马下,然后便是好顿拳打脚踢。
那些公子哥们有的武艺浅薄,有的更是酒囊饭袋,都被酒色掏空了肚子,霎时间就被打得惨叫连连。
俊哥儿也被岳鹏打倒在地,大脚丫子踩在他的脸上。
他兀自还在大喝,“好畜生,你们竟敢打我,本公子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两个小厮没挨打,忙不迭抢到马上,挥鞭便跑。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是目瞪口呆。
以前只见过知州少爷打人,还从没见过知州少爷挨打的。
他们心里都是大觉快意,但也不敢拍手叫好。这知州少爷别的本事没有,整治起人来可不含糊。
人群最后头,有双明媚的大眼睛悄然打量着赵洞庭。
岳鹏和李元秀轻轻松松收拾完这些公子哥,依着赵洞庭的话,刮去他们的腰带和外衣,将他们都绑在马腿上,而后又将马都串起来绑在街旁客栈的柱子上。当下这副场面,那是相当的震撼。
俊哥儿本来还在连胜怒骂,挨了岳鹏好顿拳头,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是老实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虽纨绔,但人不笨,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赵洞庭悠哉悠哉到街旁的阴凉处坐着,边嚼冰糖葫芦,边等着那两个小厮带人过来。
周围的人也都舍不得走。
不多时,只听得马蹄滚滚如雷,呼啸而来。
数百骑披盔戴甲的骑兵疾驰而至,惊得围观的人连忙往街边退去。
为首之人穿着紫红色官服,头戴官帽,两根插云翅摇摇晃晃。国字脸,大浓眉,威严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