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缠得没了办法,只得告诉他:“有位极年轻的国画大师,名唤吴他,他的画极难求得,多年前,我曾多次拜访,他见我心意赤城,言谈间,得知我二人都爱王维诗中禅意。便豪情挥笔在我带去的白色丝绸画了一幅以王维《东溪玩月》为灵感作的山水墨图。”
周二听的雨里雾里:“你说的该不会是飘在你家阳台附近,怪吓人的那几块和窗帘一样的破布吧?”
对牛弹琴……我无语的点了点头。
“那这和这块破木头屏风有什么关系?”他嫌恶地戳了戳屏风,很是不理解的摇了摇头。
“巧合的是,另外一个年轻人,也喜欢王维,也喜欢吴他大师。就在大师为我作画的当天,他也去求画了。那日大师心情大好,便在那位年轻人带来的屏风上,用王维的《使至塞上》挥笔画下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大漠奇境。”
周二扭头看了一眼屏风,定睛看了上面的太阳,惊呼:“你说的这位年轻人,该不会是卫淇奥吧?”
我欣然一笑,微微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你俩曾经同一天,去了同一个地方,拜访了同一个人?”
“嗯。”
“那为什么没见到面?”他大呼不解。
“我也纳闷。”我的语气有些自嘲,心下感慨缘分奇妙。
一前一后,愣是没遇上。
他佩服地直竖拇指:“你俩简直就是……太……”他激动地半天找不到形容词。
“天定姻缘!”他半天憋出这四个字。
我脸一黑,什么上世纪算命老头的台词,不愿再搭理他。
他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难怪那天卫狗去你家,在那鬼飘布前看了半天,那时他肯定就知道你是那个和他一起求画的人。”
我只笑而不语,安静喝茶。
……三个月后……
开学了好一段时间了,大二也有些忙,我逐渐开始习惯独自一人的生活。
习惯每天到点初一的饭盒,习惯每天看卫公子曾在我书中留的小记,习惯思绪不自觉地想起那日临别时,他在我额头印下的吻。
习惯,无数次拿起手机…看着那串早已铭记于心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拨通的电话号码。
我会在下意识避开綦煌在家的时间,偶尔回綦家看看綦爷爷。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很识趣地远离我。
卫公子虽远在北欧,可我觉得,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陪着我……
即使,我们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总有从北欧来的东西进我家里。
有他曾看过的书,有他从欧洲黑市淘到的古玩。他会随意地撕张硬纸片,在上面写些东西。
书大多都是他这些年收藏的珍本,保护得极好。至于古玩,中西皆有,我俩喜好一样,他看对眼东西,总是不例外的对我眼缘。
很意外,最得我心意的是他送我的Fika咖啡豆。听说瑞典人极爱喝Fika,他们喝咖啡的习惯逐渐形成了一种休闲文化。
虽然那苦兮兮的东西,我实在欣赏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