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叶然接道”这是我的手下,确实无门无派。“
司空玄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个下人,没看到这屋里的各位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吗,怎么你一个下人也想听我们谈事。”
屋里先前的四人除了白眉道长脸上都露着一样的表情,那就是冷漠。就好像一群孔雀看着一直麻雀一样,他们都觉得一个下人不配出现在这屋里,只有白眉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徐慎。
叶然有些想发怒,他是个看起来很冷的人。但在心里徐慎已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朋友。
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只是碍于师父的颜面他不可以失礼。
徐慎觉得无所谓,他听出来眼前这个劲装青年看不起他。他也懒得说什么,尤其他是叶然带来的,他不想让朋友难堪,因为第一次有人给他买新衣服,教他骑马。他不懂礼数,但是明白道义。
他说道“那我先出去各位慢聊。”转身走了出去,司空玄看他似乎不怕自己还想发作,被韩林赶紧打断。
徐慎出门蹲在花坛那等着,他抬头看着院子。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甚至连干净的院子都没大进过。他不知不觉的发起了呆,他经常发呆,有时可能在破庙里发一天的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呆呆的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神看到的是从屋里出来的叶然,这个叶然徐慎没见过,他眼里没了神气,满眼的困惑和一丝丝愤怒。叶然不是官差也算半个六扇门的人,两个人当晚就睡在衙门后院。
徐慎就睡在叶然隔壁房间,他熄着灯蜷在床的一角,这是在破庙的习惯。他睡不着,盯着门口,像盯着猎物的狼。
门响了,是叶然在敲门。
“进来吧,没睡”叶然轻轻推开门点上灯。蜡烛燃起来的一瞬间徐慎的眼神变了,从凌冽变的空洞,变的无神。
叶然没有看到那骇人的眼神,他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道“明天咱们要一起往南走护送一件宝物。”“是把剑?”叶然脸上有些惊讶“你偷听了?”徐慎从床上跳了下来,看着他笑着说道“没有,只不过你出来的时候眼里有光,不光你,除了韩林你们都有。”
“不要这么说韩林,听说他以前也用剑。只是后来入了仕途换上了刀”叶然没和韩林共过事,但是他师父常常说起韩林。徐慎不懂这些,笑着道“我还是更喜欢银子,剑有什么好的。”
他没说谎,因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也开始泛光了。
叶然道“那是把剑,一把好剑!”徐慎不在乎“好剑能有多好,好剑应该能卖不少银子。”
“这剑无价而且没人敢买,可惜它被人偷了。”“被偷了?被谁偷了?”
叶然转过头来道“不知道,我来就是因为这事。”
世上有很多事是讲不通的,倒不是因为它们真的讲不通,而是没人知道真相。兖州府的衙役们近日谈论最多的就是衙门闹鬼的事,没有人见过那个鬼,也没人听到过鬼的声音。
能在几位江湖一流高手面前同时熄灭十几根蜡烛,悄无声息的偷走那把墨渊的也许只有鬼了。
“没有人进来,有的话我能听到”白眉道长是这么说的。没有人会质疑这话,武当地位甚至在掌门之上,资质最老武功最高的白眉道长内力已经算的是当世前三。轻功再好,也不能逃过他的耳朵。他说当日没有人进去过大厅,就绝不会有人进去。
铁剑门掌门杜霜飞像是受到了惊吓,几天才缓过劲来。“我不信世上有鬼,那人能从大厅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墨渊剑。那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任何他想杀的人。”杜掌门有几天都背着把三十多斤重的铁剑,有意无意的和白眉道长待在一起。
铸剑山庄传承已久,通八门所排江湖兵器榜里前三十里有是铸剑山庄所出。虽然是“铸剑”却也精通机关之道,五花八门的兵器暗器机关少有他们做不出来的。殷万里在丢剑以后将大厅观察了个遍,“没有机关的痕迹,是鬼还是人?”两天没怎么睡的殷万里嘴里嘟囔了许久。
司空玄和沈乐在发现剑丢的一瞬间跑到了大厅外,分别跳上东西两侧厢房张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跃下房顶。“四处房上没人出没,剑出不去衙门。”
从那晚起衙门白天黑夜都有专人在各个出口和房顶看守,剑丢了也只能是丢在了衙门。
徐慎睡的有点不舒服,客房的床太软让他没有安全感,几次都像从悬崖跌落般惊醒。下人来送水和食物让他更不舒服,他习惯了一个人。
这里唯一让他亲切的就是叶然,叶然出现在下人走后没多久。
一身玲珑绸缎在阳光下直晃眼,“你醒啦”叶然带着笑,那笑能让不知多少女人痴迷。他的脸五官英俊硬朗,却偏偏白的像玉,白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人白的像他这么健康。就连微笑中露出的牙齿都是那么的白,又那么爱穿白衣。玉面白衣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正午时分韩林差人喊两人去用餐,当日墨渊被盗时的几位已经在了。
这次的司空玄歪着头没有去看徐慎,显然是韩林和他说过了。至于是不是韩林主动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