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拉我干什么?”
傅渊冷着脸让她消停会儿,若是还那般废话就到外头去等,别在这里误事。没看见人家大夫听了她那话都不高兴了吗。回头要是人不愿治,到时候哭的地儿都没。
“我……”傅母张张嘴,最后还是将话咽回去,揪着绣帕站在旁边不敢再插话。
大夫瞧了心里冷哼一声,将身上背着的药箱取下放桌上,两步上前走到床边给傅容诊脉。
傅母紧张的盯着大夫,瞧着大夫越发凝重的脸色心顿时高高悬起,紧张得手里的绣帕都快被她给绞烂了。一见大夫站起身便憋不住问道:“大夫,我儿怎样了?可严重?”说着人眼圈一红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大夫不为所动,脸色可谓是难看的叱责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底子亏损,怒火攻心伤及肝脏,照这么下去人就是没病也得病了。”
其实傅容的情况并未那么严重,只是多日来睡不好吃不好导致身体亏损,一时气急攻心才晕倒。后边儿好生调养,补回来便是。只是大夫不满方才傅母的态度,便往重了说。
这不傅母听了大夫的话顿时整张脸都被吓白了,身子瘫软就往后倒,吓得旁边两妇人忙将人扶住这才没给摔地上了。
大夫在旁见了,心中冷哼一声。没理会傅母转身写下药方子递给傅渊,让人去镇上抓药:“令公子亏损厉害,但胜在底子尚好。这药吃几天后头好好食补调养些时日,还是能补回来的。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傅先生,老夫只能言尽于此。”
傅渊接过药方郑重的放进怀里:“谢大夫跑这么远一趟给犬子看病,贱内方才言语得罪之处我在此给大夫道歉,还请您别放在心上。”说着拿出诊金双手递给大夫。
“傅先生言过了。”人都道歉了,大夫也不好揪着小事不放,拿了诊金又叮嘱了两句便收拾着要箱子转身就走。出门时想着的,这傅渊学识渊博,待人有礼的怎么就娶了那么个不知礼数的媳妇儿,啧,造物弄人啊!
晚歌不知傅家之事,如今的她正坐在檐下,拿着针对着布匹发呆。
而宋氿依旧是早早的离了家门儿,不同往日的是背篓里多了那么几斤卤肉。
今日宋家的摊铺有了些不一样了,除了往日照常卖的猪肉那些,最边上上竟是被刻意的隔出了那么一小块儿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放着个小桌子。
这一变动顿时引来了大伙儿的稀奇。
他们都知道宋氿有时候会时不时上山打猎,合着猪肉卖,每每生意都好得不行。看今天宋氿的架势,怕不是又猎了猎物?可是看着不像啊!
韩秋率先坐不住凑过来瞅,问宋氿这是做什么呢!
宋氿从背篓里取了卤肉和干净菜板出来摆好说道:“家里小娘子闲不住,折腾了些卤肉吃不完,我便拿来试试水。”明明是稀疏平常的话,但韩秋愣是从里边儿听出了炫耀的味道。
家里有了媳妇儿的人就是不一样,韩秋摸摸鼻子问宋氿怎么卖,他切点儿尝尝嫂子的厨艺如何。
“说这些。”宋氿抽了把尖刀切了小半斤出来,让周围一起摆摊儿的人尝尝。
“嘿,嫂子手艺不错啊!”怕其他人抢完了,韩秋急吼吼拈了好几块放嘴里,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半斤猪肉看着也是不少,但那么多人分着吃,三两下的功夫便没了。
其他人尝了味儿,意犹未尽的对着宋氿竖起大拇指,说宋氿娶了这么个能干媳妇儿,怕不是每天回去都是好酒好菜的做好等着他,真是令人羡慕得很啊!
“好酒好菜就算了,不过……”宋氿坐在凳子上翘着腿,手摇扇子说:“确实是比一个人过日子好得多。”听得大家都吹嘘一声,恨不得上去将人狠狠揍一顿。
这厢是聊得起劲儿,那头不知情的晚歌正提悬着心,也不清楚那卤肉到底卖得如何。
晚歌叹口气,她知道宋氿不归她是没心思做衣服,索性便收了家伙去找刘芳说话。
结果人还没走到人家,就瞧见刘芳院子外头围了不少人闹闹嚷嚷的,隐隐约约间见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妇人在院子外头冲着里边儿破口大骂,身后几个老婆子在边儿上拉劝着。想着刘芳如今的身子,晚歌赶紧小跑着过去,跑进了便听见那老妇人骂人声。
“我老婆子忙前忙后的伺候你,就差没将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结果你倒好,教唆着让我儿送我回去。嫌我老婆子碍你眼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还就不走了。这是我儿子家,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刘芳还没道理,没那个资格赶我老婆子出去。”老妇人气势汹汹叉着腰,一张嘴那厉害得,噼里啪啦的骂一串儿都不带喘气儿的。
旁边儿拉劝的几个婆子,哦,不对。说是拉劝不如说是煽风点火,顺着那老妇人的话指责刘芳的不是,说什么哪有儿媳妇赶婆婆走的,太没理了。
晚歌挤进去就见刘芳红着眼受着骂站在院子里,周遭不是没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全都站着看好戏,直叫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