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有证据吗?”左萧风不愿意相信他母亲的话,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那他……他不愿想,也不敢想。
左母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刘雨露跟她交易的录音,冷声道:“够了吗?如果不够,还有这些,这些……”
她愤怒地划动着手机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都是刘雨露在酒吧跟陌生男人的亲密照。
左萧风手臂软了一下,怀里的刘雨露跌倒在地,她痛得大声呻、吟,苦苦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些都是污蔑。”
“污蔑?小贱、人,你还能更厚颜无耻一点吗?你花光了我给你的三千万,现在没有钱治病了,又回国缠着我儿子。你这种不要脸的表子,就该去死,而不是我可怜的儿媳妇危在旦夕。”左母颤抖的手抚摸着于小楠的轻声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当救护的担架过来,左萧风平静地起身,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如果他想爱她,一切还来得及吗?
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于小楠,两年多,这个女人每天都会将饭菜做好,等他回家吃饭,公寓里并没有保姆,但他每次回家家里都是一尘不染的,而他却总是摆脸色给她看。
曾几何时,她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罢了。
偶尔他在家会看到她笨拙地处理因为干家务做饭弄出来的伤口。当时还觉得,这个女人是逢场作戏而已。
刘雨露回来之后,他为了气她,更是带着刘雨露回家住,对她指手划脚。
刘雨露手术在即,他强行摘了她的肾,杀了他们的孩子。
这个女人的委屈明明都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他从未信过她。还无情地辱骂,殴打……他到底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
医院里。
左萧风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他和刘雨露的伤口并不深,做了简单包扎,他就守在这里了。
于小楠捅自己的那刀差点扎进心脏。
她其实并不想杀死他们,而是自己不想活了吧。
哀莫大于心死,心若死了,一个人活着的念想就都空了吗?
手术室的灯熄了,于小楠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应该能很快痊愈。
左萧风远远地跟着,床上那个身影何时变得如此单薄,他的心抽痛一下,终究她只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而他所作的就是让这个女人慢慢失去对生命所有的热忱。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左萧风坐在病床前,病房里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熟悉,那天他摘了她的肾,杀了他们的孩子后,他也是这么坐在病房里。
但那时他在想着怎么折磨她,他不爱她,但不能容忍她背叛他,同别人生孩子。
那种妒恨让他忘了陪刘雨露做肾脏移植手术,刘雨露还怨了他。
现在呢?他忐忑不安,愧疚难当,尽管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但他希望她能醒过来,然后跟他回家,她再给他做饭的时候,他一定要说,她做的饭菜还不错,就是有点太淡了。
氤氲的灯光打在于小楠白皙的脸上,左萧风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心紧了紧,轻轻唤了声:“于小楠。”
于小楠微微睁开眼,白炽灯照出的影子让她心中抽痛,呼吸面罩下的水汽也跟着多了起来。
她恨他,很恨,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