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好的菜陆续端上桌,乔时俊没有看,只是呆呆望着窗外,望着未莱消失的背影。
上菜的服务员长年累月在这种迎来送往的场合工作,见惯了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上演的各色悲欢离合。看着眼前这位俊俏男人失魂的样子,不用想也已经猜到刚才发生过怎样伤感断肠的剧情,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叹了声便又自顾自忙活去了。
这世道本就是这样,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经过,有人在你的人生长河中出现过,但终究要各自谱曲属于自己的爱恨离歌。
未莱回到家将头埋进枕头的时候,已经涕泪横流,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在跟乔时俊说出这么绝情的话的时候她都能够忍住不让自己情绪奔溃,可终究她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在她离开乔时俊视线范围的时候早已伤心逆流成河。
未莱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眼睛肿痛的睁不开。她迅速从冰箱里找出冰袋覆在下眼睑处。
今天还有两场戏要拍,如果不在短时间里将眼睛消下去,势必会影响拍摄,而且这两场戏都是与乔时俊的亲密戏,她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她要快速振作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做。
厉慎谦还是没有来片场探班,公司未莱现在还在拍着这部电视,根本没有机会到公司去找他,而且她也没有他的电话和微信,想要碰上他可谓艰难。
不行,她一定要制造机会让他爱上她。
是的,她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她知道很狗,很坏也很渣,可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有可能对厉兆晖造成打击的唯一的办法。
那就是用尽各种办法让厉慎谦爱上自己,再然后从中作梗离间厉慎谦和厉兆晖之间的父子感情,杀人不过诛心,只要厉兆晖心中在乎,就一定能够狙击到他。
可是,她这些日子都没能有机会碰到厉慎谦,让他爱上自己有从何谈起。
她就这样麻木的坐着,麻木的由着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麻木地看着虚无。
她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不用想她也知道这道视线是来自何人。她痛,心很痛,可这又能怎样,贪恋他的温柔只不过一时沉溺,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现实就是她要复仇,她要让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突然化妆间里有人群骚动,未莱听到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
还未来得及探究到底发生什么事,有一道颀长身影大跨步走到未莱所坐座位的后方联排座椅上,用一种意气风发又带些痞气和嚣张跋扈的眼神看着她。
刚才还在想怎样才能接近他的未莱,此刻瞬间脑袋懵圈,搞不明白他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她微皱了皱眉,透过化妆镜看向厉慎谦,脸上写满了疑问。
厉慎谦从化妆镜中看到了未莱的表情,痞笑一声,“怎么,我来你很意外?你不是天天巴望着我来吗?”
未莱像是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一下袒露在外部,无遮无蔽,一览无遗的被人给看了个精光一样,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厉慎谦看着未莱的反应,唇边的笑意更加浓郁,“看来我猜的不错,你还真是每天巴不得我出现。”
说着右手手指在空中舞了个圈,继而转为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指甲。
他的指甲干净洁白,指节修长分明,单看手的话绝对称得上秀色可餐,不过可惜他天生一副毒舌,爱怼人,特别爱怼未莱。
未莱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虽溃败成军,嘴上依旧倔强,“厉总这是谁给你的自信,请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厉慎谦也不恼,换另一边继续翘着二郎腿,他的腿又直又长,联排座椅的高度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矮了,但是却丝毫影响不到他摆这般妖娆又欠揍的坐姿。
这样的坐姿慵懒极了,称得他浑身上下都流露着流里流气的痞劲儿,“是吗?那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原来未莱小姐一点也不想看见我,那我只好折回去了。”
话随音落,站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这么难得的机会,未莱又怎么可能轻易错失,她想也不想冲出口,“你等等。”
厉慎谦停下来,回头又是那副痞里痞气的不羁感,他俊眸邪凝,唇边似笑非笑,“看来你果真是想我想得紧。好,那我就在这等你,看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未莱无语,实际上难道不是他突然闯进化妆间,大咧咧坐到座椅上,然后又恬不知耻地脑补她想见他的戏码吗,怎么几句对话下来反倒好像真成了自己想见他想了很久似的,虽然她刚才确实在想着他,可也就只是那时一瞬的时间,并没有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