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御感觉身下一阵黏腻,低头只见一大片的刺目鲜红,而陆时安早已面如金纸。
他手指带着不自觉的轻微颤抖,拍了拍陆时安的脸。
“死了吗?”
陆时安听着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话语,突然冷笑一声,自嘲不已。
她轻轻的问他。
“傅谨御,你把我当什么呢?”
想起俞候宥,想起刚刚那个医生,看着陆时安对自己不再充满爱意的眼神,他不禁怒从中来。
身姿挺拔的男人坐在床头,语气冷漠。
“我把你当什么?陆时安,你心里没点数吗?”
陆时安看着灯光下那个男人俊美如撒旦的脸颊,听他恶劣的说。
“我把你,当狗啊。”
陆时安喉咙间哽咽一声,一时间傅谨御竟然分辨不清,她是哭是笑。
“可是,傅谨御,就是养条狗,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一点感情的吗?”
傅谨御眼中闪过一抹暗色,他站在床前,原本扣纽扣的手指停顿住。
他微仰起下颌,双目轻闭,似乎有悲伤流露而出,然而背对着陆时安,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没有,一点都没有。”
说完,他大步走出去。
床上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哭出声来。
傅谨御,你曾今让我见识到人间暖色,如今也让我见识到何为地狱。
云开邺踌躇许久,进门后停在陆时安床前面色不忍。
“对不起,孩子……已经没有了。”
她眼神空洞,脸色没有任何表情。
似乎终于察觉到身边来人,她温柔的笑笑,一如许多年前,他见过的那个少女。
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儿子。”
“你看到过我儿子吗?他可好看了。”
她伸手笔画了一下,“就……这么大点,小手小脚都长全了。”
云开邺突然落泪,他太清楚,这个女人把那个孩子当成唯一的希望与活下去的力量。
那是她的命啊!
白到没有血色的柔软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脸上,她疑惑的偏头看他。